正因如此,很多人虽然觉得他们可恨却也无计可施,被找上门只能花钱买下他们手里的“爆料新闻”。
像纪深这样追究到底, 一手铁拳把对方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的并不多见。他不是以自己和沈文宣为由去发难,而是挖出了前面几批受害者帮他们“维权”, 一次性坐实对方诽谤勒索的不法行为。
沈文宣一开始对此并不知情,直至经纪人隐晦地和他说起纪深现在的背景可能不一般,细数纪深从头到脚的行头值多少钱、开来的车又值多少钱,沈文宣才发现自己对一些东西可能少了几分敏锐。
白家虽然对纪深不错,却也不可能让纪深有现在的能耐。
纪深再过来时,沈文宣发现他脖子上有两个清晰的吻痕。他像是所有发现小孩早恋的家长一样忧心忡忡, 偏偏又怕贸然开口会伤了孩子的心, 思来想去都张不了口,只时不时地走神看向纪深颈边的印记。
纪深何等敏锐,很快发现沈文宣的异常。他顿了顿,对沈文宣坦白了一半“老师,我上大学后交了男朋友。”他的神色很平静,像是在陈述昨天吃了什么, 而不是在向自己最敬慕的师长出柜。纪深说, “昨天他突然回来了, 所以我没和你说一声就回去。”
沈文宣恍然“原来是这样。”他说完才反应过来,拧着眉头看向纪深,“男朋友?”
虽然在圈内有不少同性恋,沈文宣也没歧视过任何人,但他父母都算是知识分子,从小到大的教育让他下意识觉得结婚生子才是正常的人生轨迹,虽然他为了专注音乐一直没有恋爱过,但他觉得自己把黄金时期献给钢琴之后,余生应该也会和某个女人一起度过。
骤然听到纪深说自己交了男朋友,沈文宣感觉很意外。
可看到纪深平静而认真的神色,沈文宣很快敛起脸上的惊讶,反过来安抚纪深“现在大家对同性相恋比以前宽容很多,你喜欢男孩子也没关系。”他考虑了一下才问,“你爸爸他们知道吗?”
沈文宣怕白景河他们不能接受,到时纪深可能会受到伤害。不管他怎么宽慰纪深说社会已经很宽容,真到了自家孩子头上还是有很多人无法认同,白景河他们真要觉得同性恋丢人现眼,纪深的处境会更尴尬更糟糕。
纪深说“他们知道。”
不管白景河还是白翔宇都知道。白景河对他满心愧疚,但并没有提出过让他想办法离开郑厉;白翔宇对他怀有那种恶心的欲念,却也因为郑厉的缘故不管明着对他做什么。
纪深不想让沈文宣知道这些事。
他永远都没办法向沈文宣一样心无旁骛地投身于音乐之中,全心全意地去做自己所喜爱的事。
他从一开始就身在泥沼之中,每一次想抽身都陷落得更深,也许有一天他会迷失在权势和金钱之中,成为再普通不过的、为钱权地位蝇营狗苟的芸芸众生之一。
正因如此,他才不想沈文宣为他担心,为他沾染太多的尘俗纷扰。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他和郑厉的孽缘也总会过去。也许等将来某一天,他彻底地挣脱了枷锁、走出了泥沼,他会将这一切当做闲谈和沈文宣说起。但,现在还不行。
纪深笑着说“他们不反对。”不管是真心支持,还是不敢反对,都是不反对,他并没有骗老师。
沈文宣听纪深这么说,略略放心,但还是关心地问“那你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他对你好吗?”
纪深仍是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