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梨被足球砸上的半边脸已经开始泛红,脑子沉沉的,她本来就有点娇气,从小到大也没被砸的这么疼过,耳垂从粉色逐渐变成充血的红色,火热的刺痛感清晰传到脑后。
陈也那一拳头下去,直接把对方前锋给砸趴下。
他揪着前锋的衣领,清隽的脸孔显出些狰狞的神色,他的眼神像冰刀一样盯着地上的男孩,“你他妈的是不是瞎?□□妈的狗比东西。”
前锋挨了他这么一下,疼的龇牙。
两队其他球员见状齐齐围了上来,剑拔弩张,空气中流动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高二前锋从绿草地上爬起来,眼睛越过众人,看着球场外那个被误伤的女孩子,心里也有点愧疚。
他虽然手段下作,但本意不是想伤害无辜的小女孩。
他慢吞吞的挪过步子,手足无措低头望着不言不语的初梨,气息微弱,心里发虚:“同学,你还好吗?”
程南双对他翻了个白眼,她还没开口,站在一边被人按着不给动手的陈也,表情又凶又冷,说:“足球咣一声拍你脸上你说好不好?问的什么傻逼问题。”
高二前锋被他骂的脸红,却也不好意思反驳。
他好心问初梨:“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吧?”
陈也用力拽着他的肩膀,把他推的老远,忍着口气:“滚。”
“陈也,我这是好心,你什么意思?”
“叫你滚,你就滚,就这个意思,听明白了吗?”陈也横眉冷对,讥诮嘲讽起人也是不留情面,“我看你的确是要去一趟医院,挂个神经科好好看看脑子。”
队友把满脸愤懑的前锋给拽开,压着嗓子说:“先把比赛踢完,别跟他计较,这人打架真的猛,硬来会吃亏。”
球赛没有因为初梨的意外而中断。
只是陈也却主动下场,他把躺在长椅上睡觉的许梁州揪了出来,丧着一张脸说:“杀马特许,打死对面高二那群狗东西。”
许梁州七彩颜色的头发在球场上格外亮眼,上场时,他恶意撞了下陈也的胳膊,用语言羞辱他:“认我做大哥,以后见了我,你叩首磕头恭恭敬敬喊一声大哥好,我才帮你踢这一场。”
陈也冷笑:“你是死了吗?要我给你磕头,你他妈的就是死了也没这个待遇。”他手往球场外围的江心洲一指:“看见湖了吗?您现在就可以去死吧。”
许梁州过了嘴瘾就乖乖上了球场,他踢球的技术不比陈也差,下半场刚开始没多久,他就进了一个球。
陈也走到初梨面前,弯腰屈膝缓缓蹲下,手扶着她细瘦的胳膊,说:“起来,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他身上充斥着炽热阳光的味道,少年的手臂结实有力,浑身都充满力量。
初梨缓慢抬起脸,下巴泛着粉意,眼圈泛红,像被猎人捉住的无知可怜的小兽,她似乎很害怕,嗓子里发出的细弱声音都在发抖,她认真又无辜的问:“我的耳朵会不会被撞坏掉?会不会已经出血了?”
炽白的一束阳光下,粉尘使她视线朦胧。
初梨想起,那一年她九死一生醒过来,睁开眼睛最先看见的人就是陈也,当时他的脸显出病态的白,下巴冒出些胡茬都没有处理,她头一次胆大妄为靠近她暗暗喜欢的丈夫,轻轻用手指头勾住他的手指,仰着下巴天真的问:“我的腿是不是断掉啦?”
陈也当时摸摸她的脸,笑容苍白,“不会的。”
初梨手吃痛,被迫回神。
陈也拿开她捂着耳朵的手,凑近看了一圈,还好没出血。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