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点缀着空气里淡淡然的栀子花香,初梨望着表情漠然神色气度肃杀的男孩,总感觉鼻尖漫着一股难闻的让人觉得反胃的血腥味,神思晃了晃,她总是不合时宜的想起从前发生过的事。
陈也脾气很差,他的斯文儒雅都是假装。
这个男人嫉妒心重、占有欲极强,心眼也很小,却偏要装大度从容。
陈也发起疯,是真的会要人命的。
可即使是他在用刀伤人时,脸上也还带着和善的微笑。
结婚的第三年,陈也为了她,在手上沾过鲜血,锋利刀刃尖部滴着新鲜的血液,他眼中只有越来越狰狞的疯狂
初梨已经记不清她暗自对陈也的欢喜是在那一刻被磨灭的,是过去柔弱卑微的自己,被他束之高阁成为笼中雀后,还是在陈也掐着她的腰时,眼中的疯狂令人心颤,一句比一句冰冷的逼问下消失。
陈父被打扰后,已然没有兴致继续说下去。
临走之前,他不咸不淡的对陈也撂下话:“陈也,当初你母亲要生下你的时候,我并不赞同,但你出生后,我自认没有亏待你,你已经不是个孩子,没有资本胡闹。”
陈父对他说话时冷静克制,没有任何的情感,说完这段话,他带着保镖消失在这条安静的巷子。
陈也讥诮笑了两声,他早就知道,他的出生就不受欢迎,也不被祝福。
陈也闭上眼,过了片刻,又缓缓睁开,少年从容淡定的目光从初梨脸上略过,嘲讽的笑笑,他目不转睛盯着她好一会儿,孱弱可怜的少女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在她鼓足勇气迈开脚步准备偷摸离开时。
陈也漫不经心对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余光昏暗,光线不明。
他半边身子都被暗光藏了起来,暖光匀称落在他阴冷但又漂亮的脸上,唇红齿白,沉郁肃杀的气息从他的眉梢往外溢,冰冷刺骨。
初梨哪敢真的走过去,但他更加不敢反抗他。
顺从陈也,是逃离他的办法之一。
她脚底仿佛生了钉子,一动不敢动,颤颤抬起眼睫,簌簌睫毛扑棱,她紧张时就会咬自己的下唇瓣。
陈也笑了笑,“非要逼我动手把你拽过来?那就不好看了。”
初梨茫然,她无意撞破他们父子的对话,所以他就不肯让她走了吗?
思考后,她仰着乖巧柔和的半张脸,眼神认真,开口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陈也讥笑:“你撒谎。”
陈也脸上似是满不在乎的神情,指骨微微蜷缩,眼珠漆黑,像被打磨过的精致宝石,直勾勾的凝视着初梨,眼神压迫在她头顶。
他往前走了两步,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扰人心醉,一截雪白的脖颈,脸颊肌肤细腻,乌黑浓密的睫毛又长又翘,轻轻垂下,投落一小片阴影。
柔弱纤细四个字跃然出现在他的脑海。
陈也心中突然产生一种难以抑制诡异扭曲的掌控欲。
他单手捉住少女纤瘦的手腕,低眸望着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哑着嗓子:“都听见了吗?”
初梨腿脚发软,颤颤开口道:“听见了。”停顿后,她说:“陈也,有问题要和父母好好沟通,你也不要难过,我看你父亲也是喜欢你的。”
初梨知道,她嫁给陈也两年后,安丽死了,死在陈也的手里。
他这人总是说话算话的。
就像当年说要在她的胸口上黥上他的名字,就一定会动手黥字。
陈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