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也请过假, 有一回是报名去参加了哪里的一个夏令营, 因为时间和国内的假期对不上,迟了一周才来上课。
但这次, 她请了快一周的假。好在老师们也知道她情况, 并未多说什么, 大开方便之门。
回来后, 程婉意和芝芝说“我可能在期末考试前就要走了。”
芝芝吃了惊“这么快啊?”
“早点去, 早点安顿。”程婉意稍稍停了下, 语气很奇怪, “我妈会陪我住一段时间。”
“应该的, 你一个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芝芝说着,心里有点不舍得。程婉意是她重生回来后,除了庄家明之外,第一个重新认识的朋友。
记忆里,她清高自傲, 高人一等, 目下无尘……总是非常讨厌就对了。可接触了之后,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程婉意是个单纯的女孩子。
她的单纯, 来源于她优渥的家境, 没有吃过苦。小学的时候有男生欺负过她,当她穿着沾染了灰尘的小裙子回家时,母亲就发现了。
一个星期后, 那个男生就转学了。
说起这件往事时,程婉意的表情是很漠然的,带了些自己都未察觉的不满——芝芝认为她是不满的。
不满于母亲的操控和过渡的保护。
但她并不知道,若非如此,她不会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
学生的竞争也是很残酷的。比如宁玫,她有危机感,所以她学习上非常拼命,在教别人题目的时候,也会选择性地留一手底牌。
可程婉意不是这样,她并不介意将自己花了上千大洋学来的英语笔记借给朋友看,因为考试成绩高一名低一名,无关紧要。
她生活富足,未来的道路已有母亲铺平,只要照做就行了。
当然,这对年轻人来说很难以接受,总有被父母操控人生的挫败感,可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关知之就必须为自己的将来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不过羡慕归羡慕,程婉意淡泊名利,也不太斤斤计较,芝芝真心诚意地把她当做朋友。听到她不日就将远赴重洋,多少有些唏嘘“以后也不知道多久能联系一次了,你要记得给我写邮件啊。”
程婉意非常慎重地答应了,然后犹豫了很久,发出了邀请“下周是我生日,正好在周六,你……要不要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
她本来想说“愿不愿意”,又觉得太慎重,“可不可以”,又太哀求,那个关键的词在嘴边滚了一圈,成了个有些居高临下的“要不要”,活像是施舍。
亏得两人已是朋友,芝芝倒没放心上,想了想,同意了“几个人?怎么过?”
“就你。”程婉意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不想叫太多人。”
芝芝这下是真的意外了,没想到她在程婉意心目中有这等地位。霎时间,她对待这份友情的态度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认真答应“行,我一定去。”
那一个周六,天气意外得暖和。
芝芝穿了件新买的卫衣和洗得旧旧的牛仔裤,把头发编出一朵花,然后穿上球鞋,带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坐公交去程婉意家里。
她原本说可以让司机来接,但是芝芝拒绝了,约了市中心的地标见面。
程婉意比她到的早,穿着一件淡粉色的长裙子,气质绝佳。看到芝芝到,笑着和她招手“我家有点远,要坐车去。”
芝芝并不觉得奇怪。程婉意有一个家在县城,但还有一个家在市里,按照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