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所求就是景连,过去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年,你能把他给本王吗?”
赵枕锡眉目中,似有抹冷笑若隐若现。
唐粟亦沉下了眼,只听他道:“除了这个。”
“本王只要这个。”冷冷扔下这句话之后,赵枕锡快速转身,从房间里开,疾步走了出去。
唐粟想跟上去,身前横过来几把利刃。
赵枕锡的护卫挡在唐粟面前,阻止唐粟再次接近赵枕锡。
第一次的交谈,显然以失败告终,唐粟弯折手臂,手指轻轻捏着袖口里的那条小蛇。
情爱原就是虚无缥缈的事,情深情浅,又能代表什么。
不过是欲望在作祟。
赵枕锡会爱慕上景连,不过也是迷恋景连的脸,若换成普通的容颜,想来这天之骄子,怕是多一眼,都不愿意瞧。
不就是一具美艳的皮囊吗,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绝色。
唐粟望向赵枕锡远去的方向,他唇角扬起,心中已有了主意。
从前堂议事厅里出来后,赵枕锡转了几个弯,径直来到一扇落了锁的漆黑铁门前。
这处清幽僻静的小院落,是当初赵枕锡专门让人装置出来给景连的。
院门已落了一年多的锁,这一年里,便是赵枕锡都没有再踏足进去过一部。
曾经一度,赵枕锡以为这辈子都将再见到景连。
似乎老天听到他心中祈祷,将他的小爱人给送了回来。
那名同为蛇妖的青年,自称是景连的师傅,带着景连重回王府,却同赵枕锡说景连性命堪忧,他和景连人妖殊途。
赵枕锡当时未说太多。
实则他根本不信唐粟的那些说辞。
关键是叫他如何相信,曾经对他笑颜艾艾的少年,转眼间连人形都保持不了,只能以蛇身同他相见。
那个少年,那个由为喜欢红衣的少年,赵枕锡一度宠溺着少年,甚至是把宫里赐给他,举国上下就三件的冰丝蝉衣,给了少年做衣衫。
少年尤为喜欢那件衣服,赵枕锡亲手为少年穿上,也亲手脫下来过。
要他放弃已走至他心间上的人,赵枕锡做不到。
赵枕锡示意王府护卫把落了锁的铁门给打开,走近院落里,院落中原本栽种的花卉,因无人打理,此时一片荒芜颓败之色。
地面落叶落了满地,一阵风吹来,尘土飞扬。
王府管家跟随在赵枕锡身后,躬着身询问赵枕锡是否要将屋子里外给打扫一般。
管家跟了赵枕锡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可谓是炉火纯青。
赵枕锡站在院落中间,他转过头,朝左边花坛边瞧,恍惚间他似看到一红衣艳丽的少年,少年衣袂随风浮动,一头青丝抚在他脸庞。
玉白的脸,墨色的发,红色衣,种种都叫人沉醉不愿醒。
落叶飘飞,掠过少年所站的位置,那抹红随风消散,只留一朵开在枝头快要凋谢的红花。
“派人去凌峰道观,徐道长说一声,本王请他来王府一趟。”
“等等,道长若到了,先送他到西郊的别院。”
景连既是没死,蛇身又如何。
便是真变不成人形,他也要将他给留在身边。
他赵枕锡想要得到的东西或人,还没有人能说个不字。
得到命令的一名护卫领命后掉头就匆匆出了王府,凌峰道观离王府并不远,半日来回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