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告诉唐粟的是,虽然宁家倾覆,但对于宁家那些家人,他并没多少深厚的感情。
他们待他不好,他唯一在乎的人,已被一场疾病夺取的生命。
现在能够逃离大牢,重新见到这方天地,仇恨宁游是不想报了,他只想过安稳的生活。
若是可以的话,他想和倾慕之人永远在一起。
宁游满目深情地看着爱慕之人,似感受到他的视线,唐粟转过头来。
宁游没有收敛眼中的情爱,他就那样以一颗赤子之心望着唐粟,满心想得到唐粟的一点回应。
唐粟没有给他任何想要的答案,只是再一次打破宁游的妄想。
他说:“你可以走了。”
他在催促他离开,去履行他们间的约定。
唐粟救他,而他则帮唐粟做一件事。
宁游突然想到,他还有句话忘了问唐粟。
他应该问一问唐粟,他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他是谁?”赵枕锡听宁游话里提到一个他,而他心中突然就冒出一个人选来。
“他说他叫唐粟。”
宁游问过唐粟,他以前从没伪装过,如果要他陪伴那人察觉到问题,他该怎么办。
唐粟的回答是,你可以和他说,你知道的事,都可以和他说。
“包括你吗?”
“包括我。”唐粟点头。
“他叫唐粟,他让我来的。”
宁游直接把唐粟的名字给说了出来,他有想过随便编造一个名字,这样一来就能把唐粟给摘除干净。
话到嘴边,他选择说真话。
那个青年,那个蛇妖,世间什么人和事都进不了他的眼。
是因为他不在乎,没有心,还是因为人的问题,例如宁游自己,他无权无势,没进大牢前,他想要的东西,就很难得到手。
若他不是这个身份,若他权势巨大,他是不是能轻而易举拿到喜欢的想要的。
突然间宁游心头冒出黑暗的念头。
他身体不再发抖,他看着面前自称本王的男人,男人权势在万人之上,几人之下,他想要的,一定没有得不到的。
如果是他的话,不管什么心愿,肯定都能得偿所愿。
“唐粟,没想到还真的是他。”
“他让你来,为的什么?”这话其实不用问,赵枕锡已知道了答案。
只不过他发现眼前的少年似乎过于好看透了,没有任何伪装。
一双眼黑白通透,此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虽容颜同他过去的爱人不一样,这股纯粹,却是有相似之处。
因同爱人有相似之处,下意识的,赵枕锡就放缓了一些声。
宁游是问什么答什么,乖巧和顺从:“让我来陪一个人,他还说这人权势滔天,也许可以帮我平反冤案。”
宁游心中某个角落已有了小心思,但面上表现的毫无破绽。
过去十多年里,他在家中几乎如履薄冰,乖顺的姿态已经刻在了他骨子里。
赵枕锡突然觉得好笑,然后他笑了出来,只笑了一声,笑容戛然而止。
需要知道的都已然知道,更多的赵枕锡已不想去多问。
他转身朝屋外走,走至门边时,停了那么一下。
“你以后就住这里,还有记住了,你谁都取代不了。”
没有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