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见了心生无限胆寒,若说刚才大家是害怕,那么此时已经是惊恐。
饶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本来以为没有后台靠山,能让随便当乐子看的池钥竟是和韩盛有关系。
且看韩盛如今为池钥出头,显然两人关系不浅。
人们纷纷变了神色,尤其是当余光小心翼翼落到池钥那里时,再看池钥平静的脸庞,只觉池钥比他们这里的任何人都还要会演,都还藏得深。
池钥的平静是表面的,他心中早掀起了惊涛骇浪。
以前韩盛发火揍人的事,他不在现场,捕风捉影了一些。
心里是知道韩盛脾气不太好,容易暴躁。
但如今亲眼看到韩盛打人,被打的人还卷缩这身体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着。
而整个屋子里,除了男人的哀嚎声,再没有其他声。
所有人仿佛连呼吸都屏住了一样,坐在椅子上的人,全都惊骇地站起身,恐惧地看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池钥眼瞳微微睁圆了,他慢慢将错愕的目光从地上瘫着的陈勇身上,转移到韩盛那里。
踹了人,也放了话的韩盛转过身来。
看到池钥怔着一张脸,愣愣地看着他。
青年有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美脸庞,似乎不管做什么样的表情,都依旧叫人赏心悦目。
蕴集在胸口的怒火,在池钥黑白通透的瞳眸注视下,火焰在慢慢熄灭。
韩盛长腿两步走回池钥身旁,胳膊一伸,揽在了池钥后腰上。
腰肢骤然被一碰,那里是池钥身体相对敏感的位置,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
但他旁边就是椅子,这一退身体撞上椅子,突兀的响声响起。
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虽然是收敛和克制的,那些目光里的异样,池钥却是能感觉到。
此时他整个脑海里回荡着刚韩盛说过的一句话。
“……我的人。”
池钥侧过头,韩盛就在他咫尺间,对方的手没有收回去,就那么放在池钥身后。
应该要立刻打掉对方的手,只是目前发生的种种,都太出乎池钥的预料了,他的思维仿佛陷入僵化。
理智让他应该怎样行动,身体却在男人黑沉沉的锐利目光下,无法动弹。
他明明和韩盛没什么关系,虽然韩盛枕过他大腿,那次醉酒他们在一张床上躺过。
可那些都非池钥的本意,他没点过头接受任何事。
而刚刚,无论是韩盛做的,还是他说的。
都无一例外,在池钥身上贴上了一个标签。
这个标签就是他池钥是韩盛的人。
不是,完全不是。
池钥下嘴唇微微颤抖,他眨了眨眼,眼睛朝屋里其他人那里看过去。
大家眼神基本如出一辙,肯定以及确信,他和韩盛关系不一般。
池钥有点想笑,但又笑不太出来。
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管他怎么澄清,说他和韩盛没关系,说他不是韩盛的人。
就凭韩盛刚刚做的那些,还有此时放他腰上的手,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说辞。
指不定认为他在欲盖弥彰,或者是认为他在演戏,得了便宜还卖乖。
都是些什么事啊,池钥攥着手指,指甲快嵌入掌心,他完全想嚎一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