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地道了句谢,池钥拿纸巾擦了擦鼻子。
酒意被冷风一吹,像是消了大半。
和韩盛坐同一车,男人周身那股凌冽的气息,使得他整个人都存在感十足,池钥想放松身体,都被对方气息所慑,身体有所紧绷。
车里一片安静,只有汽车引擎的声音。
韩盛余光朝池钥那里看了眼,车里灯光暗淡,但不知什么原因,韩盛就是能看清此时池钥因为酒喝多了,而微微泛着薄红的脸颊。
那张平时色泽不太红艳的嘴唇,这会也红得有些鲜明。
车窗玻璃关着,车里有淡淡的酒气开始蔓延。
若是换了以前任何时候,韩盛都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让一个酒喝多的人坐他的车。
他身边这个人是不同的。
这一点韩盛足够清楚。
汽车在黑暗中行驶了四十多分钟,回到韩盛的住处。
一到家,池钥用指纹开的锁,走进客厅,池钥同韩盛说了句“我去洗澡了”,转头就进了旁边的次卧。
陪韩盛夜里睡觉的过程里,池钥都是在次卧这边洗漱完,然后直接穿睡衣去韩盛屋里。
掀开被子睡觉,不会再做其他过于多余的事。
池钥想着这天韩盛应该和之前一样,在书房处理工作,等他睡着了才回屋。
不过等池钥换好睡衣,到了隔壁房间,听到的确实浴室那里有水流声。
池钥盯着浴室看了几秒,表情有点异样。
在韩盛洗好完出来之前,池钥先一步上床,他把被子拉到胸口盖着,屋里风开着,池钥闭上眼,睡意没那么浓烈。
浴室门打开,有人出来。
脚步声朝床铺这边缓慢但坚定的靠近。
有道意味不明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有那么一刻池钥差点睁开眼,然后去看韩盛那里什么表情。
池钥努力让自己身体放松。
当床的另一边往下凹陷,坐上来一个人时,池钥呼吸沉了点。
又过了那么十几秒钟,屋里灯被关掉,黑暗侵袭上来。
池钥捏紧的拳头松开,无声吐了口气。
被子下一只手臂揽了上来,揽住池钥腰身,把池钥给拖进一个温柔结实的怀抱里。
池钥嘴唇微动,这时他睁了下眼。
黑暗中眼睛不能视物,然而池钥从脸颊上的触感知道,他贴着韩盛的肩。
习惯真的是件可怕的事。
哪怕一个月前,若是有人和池钥说,他会和一名同性躺一张床上相拥而眠,池钥只会笑一笑,把这当个笑话。
然而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他身体似乎就适应了眼下各种情况。
紧绷的心,在靠近男人怀里时,竟是不由自主放松下来。
一放松,困意随之侵袭。
池钥突然又想打个喷嚏,他忍了忍,没打出来。
两人身体相拥,彼此体温互相交、融。
这一夜,按池钥的预想,应该是和前面十几个夜晚一样,他和韩盛睡一块,明天早上分开各自忙自己的事。
变故是在半夜发生的。
韩盛的睡眠,因为抱着池钥这个特殊安眠药剂,近段时间质量都非常好。
不会有半夜醒来的情况。
但这天,韩盛是被怀里的小火炉给热醒的。
一醒来,只觉得怀里抱着个发热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