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衡将自己的前世今生全都告诉了他,没有任何隐瞒,包括这世界只是一本书的事实,也包括他身上所绑定的系统。
再详细点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庄衡精简又精简,终于在天亮前把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本以为说完会有些忐忑,会担心萧琅接受不了,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对萧琅太信任,一闭嘴就合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竟然已经到了第二天傍晚,他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药膳!”
萧琅将他拉住,俯身在他眼角亲吻:“没事,还来得及。”
庄衡:“那早上的呢?”
萧琅道:“早上我也睡过去了。”
庄衡:“……”
在萧琅身上靠了一会儿,庄衡忽然回想起夜里告诉他的事,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萧琅感受到他身子有些僵硬,低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怎么了,鹤鹤?”
庄衡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昨晚说我们其实是在一本书里。”
萧琅神色平静:“一本书里又如何?即便有另一个所谓真实的世界,那世界里的人又有谁敢说他们一定不是在书里?”
庄衡:“……”
好有道理。
庄衡顿了顿,又道:“我还告诉你我的所有能力都是系统给的,其实我什么本事都没有。”
萧琅低声笑起来,抬手捏捏他的脸:“不要妄自菲薄。”
庄衡将他的手拿下来,低声咕哝:“没大没小的。”
萧琅将他转过身,认真道:“这正是你的可贵之处,换成任何一个心智不坚定的人,稍有不慎就很可能走入邪路,你的系统就好比一把刀,刀握在手中,是救人还是杀人全看持刀人一念之差。”
庄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刚刚意识到萧琅还有做哲学家和人生大师的潜力。
萧琅又道:“再说,即便没有这系统,你也可以成为誉满天下的大厨,怎么就没本事了?”
庄衡最后一点心理负担全在萧琅的三言两语中消散了,顿时感觉一身轻松。
萧琅自小经历与别人不一样,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看待事物自有一套逻辑理论,对自身所处是否为书中的世界,他并不介意,对系统中涉及到的现代事物似懂非懂,他也能很快找到自己的理解方法,所以听庄衡说了一整夜后,他的世界观并没有受到冲击,只心里有一个极强烈的认知:庄衡将自己彻彻底底完全袒露在他面前,他一定要好好护着庄衡。
庄衡起身去洗漱,萧琅紧跟着过去,从后面将庄衡抱住。
庄衡扭头看他,与他滚烫的目光对视,实在撑不住又迅速转回去。
萧琅目光落在他白皙细嫩的耳垂,又缓缓下移。
他的目光有温度,庄衡闭着眼都能感受到,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他耳侧神经窜到后颈,一路往下蔓延。
将一切都告诉萧琅,就好像撕下了最后一层保护膜,揭开了最后一块遮羞布,萧琅表面镇定,心里却整晚都惊涛骇浪,庄衡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不用回头看,像是身后有了感知的触角,萧琅目光落在哪里他都能感受到。
暮色从窗外投射进来,半昏的室内,两道身影在墙边交叠,墙上十指紧扣,渐渐有凌乱的气息声传出。
接下来一段时日,宫里忙着为立后大典做准备,庄衡的府邸也焕然一新,王城内四处张灯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