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弦将巫皇迸发的血吸收,又化为鲜红的冰刺重伤巫皇。
瑞雅:“不许抢我的!!”
她说着,毫无章法又咄咄逼人地拔剑再次戳进去。
失算。
癫狂的巫皇此刻懊悔,小看了玄京从外面带进来的女人。
她不同于手无寸铁的丹公主,她的倔强能够用武器和暴力表达出来,她爆发出的野性,甚至不像个人类女人。
遁走吧……虽然不光彩,但总比丧命强,都怪他身体里那个软弱的哥哥。
腿还没动,他的脑袋一凉——
巫皇斜眼看去,只见一个黑发绿眼的矮个少年笑吟吟站在他身后。
“补刀怎能没有我呢?”
巫皇尖叫起来,竖瞳变成了白眼,他安静了,脑袋顶绽开一行绚丽的能力色块。
再睁开眼,巫皇金色的竖瞳变得柔和。
“他死了。”巫皇说,“我也差不多了,这种日子终于要完结了。”
理智的巫皇苏醒过来,祭司说:“你之前要问的……”
“已经无所谓答案了。”巫皇说,“你父亲是对的。没有人的世界,没有意义。我们从小想翻过那座山,并不是单纯的想改善伙食……我们向往的,或许只是阳光下的人类生活。”
祭司点头轻语:“若有来生,希望你得偿所愿。”
巫皇笑道:“藏书阁还有人,我背着他养了一些人,一些……会识字的人,我喜欢他们给我讲的故事。你看,我们拥有很多能力,甚至能够看到未来,但我们没有过去,也没有历史。他们有我们没有的东西,如果世界只有我们,即便每天都能迎来太阳,也和长夜无异。”
之前掉线的瑞雅问道:“他在说什么?”
她想问的是,还杀吗?
祭司抬手制止了她,没必要了。
他问巫皇:“我父母……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巫皇说:“你父亲吃掉了她,他当时没剩多少力气了,你知道,我们本应该有胜利的喜悦……但你母亲,却用我听过的最悦耳的声音,说出了美丽的词汇,你可知道,什么是殉情?什么是永远拥抱爱人?她从不后悔,无论是过去还是被吞噬的那一刻。”
祭司的肩膀微微抖动,他轻声道:“……谢谢。”
是他母亲的风格,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后,也能将悲痛诉说成情话。
“我妹妹。”巫皇气若游丝,话语渐渐沉重,“我一直想弄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对人类的向往,可能想要明白这些,都要从爱开始吧……我妹妹她,和你母亲的侍卫,有一个孩子,像你一样的孩子……”
祭司惊问:“这个孩子还活着吗?他在哪?”
“你知道,我们家的血脉,都有‘隐’的本领……”巫皇说,“妹妹生下他后,把他留在了人族,他能自己隐去妖魔的特征,如果还活着,他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他叫鸦羽,是个……应该是个很普通的黑发黑眼睛男孩,和他父亲一样普通。我想……我想见一见他……”
巫皇长叹一声,眼睛中金色的光渐渐消散,尸身变回了最初的形态,一条僵死的小蛇。
瑞雅盯着蛇看,好半晌,她语气奇怪的问道:“你需要用它泡酒吗?不是说,东方人都会这么做吗?”
祭司:“并不会!”
说话间,祭司注意到,巫皇脑袋顶的色块少了一个。
“……”祭司看向薄伽。
薄伽耸肩:“不能浪费,这个隐身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