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多言,只对江辞风露出了长辈对晚辈的包容眼神,点了点头,任由他继续在书房守株待胖。
找宋家长子的重任,看来是指望不上江少主了,还得靠他摆重阵,卜算追踪范围。
然而,江家少主是个能够创造奇迹的男人。
这日深更半夜,熟睡的南宫青洲忽然被一声巨响惊醒,慌张起身,发现卧房的门板已经被踹成两半,一个熟悉少年身影,抱着一个晕厥的人闯进门,冲他低吼“他中了段家蛇毒!”
换作寻常,南宫青洲是会发怒的,但这一刻,他感觉出眼前这个少年情绪濒临爆发,莫名压制了他的脾气。
南宫青洲难得好脾气地小声提醒“中了段家蛇毒你找我作甚……段倾流住在隔壁……”
短暂的沉默对视,少年抱着那人消失在昏暗的卧房,几乎是转瞬之间,南宫青洲听见隔壁段倾流房门被踹裂的声响。
两声巨响惊醒了全院子的人。
有人认出,中毒的少年似乎是月炎派的一个小弟子,跟江家兄妹关系不错的那位。
这一夜,最难熬的就数段倾流了。
面对江辞风仿若万载玄冰的目光,段倾流百口莫辩,举手对天发誓“江贤弟,真的不是我动的手,我跟你一同自海上而来,从何驱使蛇阵设下埋伏?”
江辞风站在床边,依旧不发一言冷冷看着他。
段倾流吞咽一口,上前小声道“我可以对你担保,一定是我三叔的人动的手,他想嫁祸于我,目的就是挑拨你我关系!”
江辞风依旧没回应。
“不信你可以看看这咬痕,这毒牙间距,显然都是没成型的……”段倾流急切地弯身,伸手想掀开宋麒衣袖,详细解释。
“别碰他。”
段倾流冷不防缩回手,忐忑地回头看向终于开口的江辞风,委屈道“贤弟可以自己来看看。”
“他什么时候醒?”
段倾流低下头,小声开口“我去叫三叔的人进来看看,毕竟这是他们驯养的蛇……”
他当然知道目前情况如何,只是不敢说,想让三叔那罪魁祸首自己来接锅。
“我问你他什么时候醒。”
段倾流眼看逃不掉,只得小声回答“毒已经解了,只是贤弟抱他上山的时候,可能走的急,震得毒液蔓延,亏损了脏腑,须得看他自身体质如何,江少主不必过分担忧,一般都是能痊愈的。”
这话不假,伤宋麒的蛇,不是毙命类的毒舌,而是麻痹类毒素,多用于活捉目标。
但蛇毒终究对身体有害,寻常人将养几月,大多可以痊愈,而宋麒此前为了拖住段三爷脚步,几次动手自伤,当真是身子骨最虚的时候,又中了蛇毒,是以此时脉搏虚浮。
段倾流就怕他伤上加伤,落下病根,只能提醒江辞风去找南宫,讨些丹药进补。
直觉告诉段倾流,如果床上这小子死了,自己可就摊上大事了。
可究竟为什么,江家这小子如此在意这么个坤门小弟子?
难道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情同手足?
也没看江家小子对自己亲妹妹多么关怀备至啊。
刚刚段倾流要去抓宋麒受伤手腕的时候,江辞风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有人要把口水抹在他最心爱的一把剑的剑刃上。
男人彼此间,对这种熟悉的领土意识很容易有所感应,所以段倾流及时缩回了手,继续缩着脑袋,陪江辞风等那小子醒来。
天快亮时,奉命下山支援凌长老的弟子回道龙隐山,向少主禀报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