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鸿远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巧,刘月至对这种真诚有些莫名,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难道娱乐公司名撞了一个星字真的很巧吗?
“都是小公司出来的练习生交流傍大佬的经验吧?”不知何处传来一声讥讽。
这人说话字正腔圆,声音有些尖,刘月至听见了,脸色不太好看,但又不能拉下脸来,全当没听见,但坐着的姿势都拘束了起来,不动声色地离嵇鸿远远了一些。
嵇鸿远听力过人,直接判断出声音的来源是在他们右后方五排的位置,他转过身子隔着四排座位冲那个黄毛问道:“你是在说我们吗?”
现在演播厅里已经进了六十余人,有些嘈杂,这时却十分默契地全场安静了下来。
嵇鸿远不知道他们说的交流经验是什么意思,但从语气上就能判断出来那不是什么好话,而且刘月至明显受到了影响,他不能坐视不管。
嵇鸿远好像只是普通地发问,语气柔和,没有刻意放大音量,声音却能传遍现场的每个角落,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黄毛更觉得这声音就是直冲着自己而来,心里都有些虚。
但面上的样子总要装装的,黄毛被所有人看着,热血上头,不由得讲出了真心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有些人可不就傍上金主了才能这么嚣张,海选的时候一次可是进三个人呢,某些人实力不济,靠金主才过海选的事儿你当没人知道?”
练习生们自己在演播厅里搭台唱戏,播映室里却没人发声了,毕竟葛元青这个事件主人公也在屋里呆着。
黄毛身边的一个爆炸头拽着他的衣摆,但完全拦不住他,他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越说越急越说越快,好像把这些天的压力委屈通通发泄了出来。
“没记错你才当了两个月的练习生吧,舞都不会跳却能和我们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这对我们这些练习了一年两年三年的努力家来说有多不公平,做了还不让人说吗?武术?做偶像跳不好舞会武术有什么用?跟头翻了这么多年,外国人都要腻了,还想在国内玩这一套?”
黄毛说的有些快,有一部分内容嵇鸿远不太理解,但还是趁他歇口气的时机,按自己的思路顺序慢悠悠地回答。
“我知道你们被网络上的谣言骗了,所以对我有一些误解,骗子太可恶了这不怪你。至于舞蹈我知道自己有缺陷,会努力练习跟上大家的。而且,武术不止是翻跟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种认知,我国的武术文化确实没能很好的普及,会这样想也情有可原,我很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大家重新认识武术。但是刘月至只是在和我自我介绍,不应该被你恶意揣测,我希望你能向他道歉。”
嵇鸿远说完这一长串话才后知后觉大家都在看着他,有种对着全师门作检讨的羞耻感,不由得悄悄地红了耳根,随后掩饰似的向刘月至鞠了个躬:“对不起,由于我的关系,给你带了不好的影响。”
“啊,没……没事,不是你的错。”刘月至反应过来对方原来是为了自己才主动站出来,有些受宠若惊,他本人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个道歉,现在全场练习生的注视比刚刚那句讥讽带给他的压力大多了。
黄毛梗着脖子不肯动弹,他身边的爆炸头站起身来硬扯着他坐下,弯腰赔笑:“真的不好意思,他压力太大太紧张了,我替他道歉。他脾气躁急起来听不进道理,由我来和他解释好吗?”
爆炸头虽然头发爆炸,但是个老好人的温吞性子。嵇鸿远友好地冲他笑笑,“你是他的好朋友吧?好朋友要互相帮助,朋友被骗了要及时提醒啊。”
嵇鸿远坐下的时候还在对刘月至感慨:“诶,骗子真可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