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已经丧失了智慧种族的思考能力,沦落成为一头无法自我控制的野兽。
换句话说,大概就是脑子坏了。
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再加上周围已经不复曾经的魔域,安格默默叹了口气。
“你打算怎么办?”
大概是觉得魔王大人看着对方的目光已经像是在告别遗体,法则忍不住方了几秒,总觉得有人大概还可以抢救一下:“能够西方诸禁地封闭,其他高等魔族自我沉睡的情况下还活在魔域里,他应该不是个简单的魔族。”
虽然看起来失心疯球了,但补药放弃治疗啊!万一还有救呢?!
“我又没打算怎么他,你慌什么?”茫然了一会儿,才领悟到法则话里对自己人格的质疑。安格不满地把手里的魔族放回地上,动作还算温柔:“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像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你像啊,世界上真没人比你更像了啊。
这么想,但是不敢这么说出来。对于目前只有安格这一个指望拯救世界的法则来说,它在对方身上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憋屈。但它又有什么办法,星神留下的指引明明白白昭示了,能够彻底封印毁灭之神的关键就在安格身上,事到如今,除了相信这一点以外,它并没有其他办法能够从米亚加德手里保住这个世界。
“那你要找人治好他吗?”一瞬间想了很多,但也只有一瞬间而已。法则顿了顿,这么好奇地问道。
“不。”安格回答地很迅速,语气里还颇有些十分诡异的跃跃欲试:“不用找人,我就可以。”
说着,他指尖就开始出现象征治愈的纯净白光。与此同时,一股光明系法术的味道也在空气里扩散开来,朝着地上垂死的魔族飘去,没过多久,他身上被暗雷火烧出的灼伤就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
“……”围观的法则目瞪狗呆。
一个黑暗系的战法,现在在温柔地客串光明系牧师。
这跟屠夫拿起手术刀上台救人有什么区别??!!
厉害了,我的魔王大人。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治疗魔法?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咽下了最后一句来自灵魂的拷问,法则现在整个则都不好了。
“很早了吧,在法兰圣战的时候。”
显然也被自己的成果给惊呆了,安格看着对方已经重新恢复的伤口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把白光往他脑子戳:“我记得是谁教我的?那个一脑袋白毛,每天都很忧郁,而且好像还会跟二傻子一样定时失忆的半精灵……他叫什么来着?”
“……”
法则跟着他的形容默默回想了下。
对不起,大贤者大人,我想笑。
“不过,虽然我学过治愈术,但这也是第一次给人治脑子,你可要原谅我。”
有些人,虽然表面上胸有成竹,实际上也慌得一比。安格看着指尖的白光慢慢融入那个魔族的额头,估计心里还是没底,嘴上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我可是完全是按照那个二傻子的方法做的,万一治死了,你千万要去找他,绝对不关我的事。”
法则:“……”
而在通往西方的路上,披星戴月的银发夜行者脚步顿了顿,突然感到后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