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来到中央城就搞塌了矮人宫殿的入侵者,是强逼着克鲁德当众跪拜的新任魔王,也是他效忠之人三番五次要他一定杀死的对象。
不然他还能是谁?
真正的初代魔王安格莱尔陛下吗??
“……”
在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什么的时候,克鲁德确实被吓了一大跳,连一直挣扎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但随之而来,每根头发丝都在本能地叫嚣着不信。毕竟他已经供奉着黑雾之中的那个人太久了,连山地矮人赖以为生的英灵石都毫不吝啬地送予,只为让那位大人尽早恢复该有的力量。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他要杀死的才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
这不可能。
“不,不会的。”
瞪大了眼,克鲁德满脸扭曲,看向安格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你有什么资格冒充那位陛下?!”
“这句话我想你应该去问那个自称是‘安格莱尔’的家伙。”叹了口气,魔王大人脸上充满了清晰可见的同情:“他给了你什么证据让你这么确定他才是真的那个?能拿出来看看吗?总不会就是空口无凭那么一说,你就半点怀疑都没有地信了吧。”
“……”
这句话明显戳中了对方的痛脚,克鲁德表情一僵,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而随着情绪的混乱,他身上的魔力也重新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虽然被路尔加剥离了那些要命的污秽力量,但除了这个,‘大地之子’杜利姆的子孙依然有着另一种不容小视的底牌。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哑口无言了半晌,矮人首领的表情越发狰狞:“山地矮人可是千年来都被安格莱尔陛下护佑的族群,你以为,我真的会一点警惕都没有,随便把一个陌生人当成我们唯一的君王吗?!”
……你难道不是吗?
被对方的大言不惭给结结实实噎了下,安格朝灵堂黑黢黢的岩壁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操蛋了。为什么自己堂堂西方诸禁地之主,曾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初代魔王,现在居然沦落到要跟他的臣属证明自己就是自己还没人信的地步。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到底还能不能正常一点,给一个要拯救它的魔王一点该有的温暖了?!
‘有这样脑子缺根弦的后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弯起指节,敲了敲身边安静停放着的灵柩。安格现在真的很想知道,要是真如矮人传说中那样,死去的灵魂还会徘徊在自己的坟墓之中的话,那杜利姆现在不会气得想掀棺材板,自己爬出来,再把这个傻逼子孙塞进去?
‘算了,我替你好好管教一下吧。’
指尖慢慢拂过灵柩边缘,仿佛隔着生死的无声交谈。安格再度叹了口气,只一抬手,那禁锢着克鲁德的魔力便如风般消散在空气里,重新化成无处不在的暗系元素,在他周围欢呼雀跃着君王的降临。
“我给你一个机会。”
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发生的某些变化,正在隐隐和自己的本源魔力产生共鸣,魔王大人这么开口道:“你亲自来验证吧……如果我真是初代魔王的冒名者,你打算如何做?”
“当然是,跪伏在那位陛下的威严下反省自己的狂妄!”
说着这话时,没有了禁制的克鲁德已经站起身,眼中开始浮现起一丝隐约的金色。但和安格身上那纯粹澄澈的明亮不同,那颜色要更浅,也更加黯淡,就好像是蜡烛与太阳的区别那样,让人一望即知其中的天差地别。
但那确实是和初代魔王同处一源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