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勉强笑了一声,等燃灯道人一走整张脸阴郁下来,琉璃色的眼眸里全是怒火。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专门乱他计划。
他在庭院待了半刻钟,很快就有人来求见江云。最先来的是位青年,模样二十出头,面容俊秀,见了面规矩行礼,一口一个师尊喊得极为亲密。
江云没有多想,直接拣了重要的事讲,“你等现在是杀劫之身,眼下有个法子可渡劫……”
话说一半,燃灯道人带着人急忙赶到,“让教主久等了。”
他行了礼见边上还有他人,一脸惊讶,“玉鼎真人也在此?”
青年笑的温润如玉,“闲来无事,便到处走走,不想碰到了师尊。”
玉鼎真人掠过燃灯道人身边的道者,小声冲对方打了个招呼,声音不大,江云听得清清楚楚。
“广成子师兄。”
江云面无表情望着玉鼎真人,心里拿针扎小人。你玉鼎没事出来溜达干嘛?干嘛!
有玉鼎真人在,一些私事就不好谈了,燃灯道人斟酌开口,“既然如此,不如你我……”
“不用了!”江云打断燃灯道人的话,在三人的目光中重新谈起封神榜。
待三人全部退下,江云才真正松懈下来,低头再看封神榜,不免心烦意乱。
他回到住处筹谋今后打算。首先,封神榜已出,找理由逃肯定是不行。再来他跟鸿钧照过面,故意闭门不出很容易引起鸿钧怀疑。
那称病?
圣人都不死不灭了,哪还会生病。江云叹了口气,趴在案几发呆。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话说回来,封神后期元始天尊出手没有?
江云努力回想剧情,玉葱般的手指不自觉在案几上滑动,他下意识侧首,墨色长发从肩上滑落,微黄的灯光勾勒出江云的眉眼,像极了供奉在神龛的神明,高高在上,不染半点尘埃。
半响,神明展眉,霁月清风。
他一个西贝货,要他移山填海那是异想天开,动动嘴皮子,给通天写个信倒是不难。
那小子不是说元始几千年不给他写信吗?今个江云就帮通天打破历史记录。
江云开始在屋里捣腾起来,除去之前那本《道德经》,元始还收藏了其他孤本,大约是睡觉的地方,东西不多,只有零星几本。江云都拿来看了,也不知道昆仑山外头是什么年代,江云手里这几本很有年代感,材质也特别,摸上去光滑细腻,还泛着墨香。
江云猜也许是某个妖兽的皮制成,他大致翻了几页,在字里行间找到了元始的批注。
这经书是老子攥写的,字迹飘然洒脱,和老子本人一样捉摸不定。元始的批注就严肃多了,一丝不苟,下笔力透纸背,江云看着就不喜欢。
除去这几本还有些玉简,零碎几枚,江云折腾半天才学会用神识读取里头的东西,大多都是些无聊又发霉的老古板,除了得道感悟就是炼丹炼器之法。江云看了一遍就丢到一边,这些东西他不爱学,现在也用不着。
有意思的是,江云找到一份通天编录的阵法要诀。它被人放在玉盒里,束之高阁,江云觉得爱惜的可能性不大,冲通天对自己的态度,江云觉得眼不见心不烦的成分更大。
他把这份阵法要诀从头到尾看了几遍,又拿过元始的批注,尝试给通天写信。虽然圣人之间联络方便,写信远比打电话来的安全。
下笔须三思可不是瞎说的,见不到,臭脾气就能收敛不少。
江云在纸上涂涂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