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坐以待毙绝不是江云的风格,他回去以后将这几天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以便正主醒来方便掌握情况。又说了自己写信给通天的原因,希望得到对方谅解。一切落定,江云又没了接下来的头绪。院外风雪复飞舞,青石小路渐没,偶尔仙鹤在梅林下徘徊,江云披着鹤氅坐在窗边欣赏,暗想倒应和了梅妻鹤子。
说来,正主的生活过得倒是有趣。
一晃数日过,案上始终不曾有新的墨迹,这日白鹤童子来报,说是有贵客到访。
江云颇感意外,心道元始居然也有朋友。等他到了偏殿,瞧见两位光头和燃灯道人时,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不是有朋友,是一丘之貉。对不起,我骂我自己。
燃灯道人和准提道人聊得格外愉快,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只不过这里头到底有没有真心,恐怕只有当事人知晓。
见江云现身,燃灯道人极为热络,做起中间人给江云解释来龙去脉,“准提道友潜心研究佛经多年,我与他交流,只觉佛中道经,道中有佛典。”
江云心道你是不是还要说句佛本是道。他撇开燃灯道人,冷淡道,“尔等前来所谓何事?”
准提道人大约是把压箱底的六铢衣拿出来了,佛靠金装,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满面红光,“都是同门,多日不见,心生想念,想着来聚聚。”
江云打量准提道人身上的薄纱,心想元始衣柜里是不是也有这件,下次叫他别穿了。面上轻描淡写,“三清聚少离多。”
言下之意就是我自己兄弟都不想念,谁还想念你这个同门,对不起,是记名师弟。
准提道人装作没听懂江云的话,依然和蔼可亲,“远亲不如近邻,师兄若是有地方用得着我,尽管吩咐。”
近邻。江云心里发笑,玉虚宫和西方近吗,近也是和碧游宫近,他西方十万八千里,算哪门子的近邻。江云不点破,顺着准提道人的话说下去。“请圣人出手,未免失了礼数。”
结果准提道人还没解释,燃灯道人在边上拼命游说,“教主,两位圣人不辞远道而来,为的就是让教主看到这份心意。”
准提道人跟着一唱一和,“都是师兄弟,分什么你我。”
这就很有意思了,先前自己还在紫霄宫怼过准提一顿。如今人家不计前嫌巴巴送上右脸,难不成还真是大度,菩萨心肠。
“有话直说。”
一直不出声的接引道人开口了,“我等今天前来,其实是有要事商量。借问一句,师兄对封神榜作何打算?”
江云无所谓道,“自家兄弟小打小闹,能有什么打算。”
闻言几人脸色有变。他们筹谋多少,全是看在元始同意的份上,要是元始不同意,再好的计划也是打水漂。
准提道人看向燃灯道人,多有不满。不是说元始最关心十二金仙存亡吗?不然他们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玉虚宫。阐截两教亲如一家人,那还有他们西方教插足的地方。
燃灯道人急了,“教主,广成子他们渡劫非同小可,成则生,败则死。”
江云不耐打断话,“什么死,输了不过是去天庭办差,又不是见不到。我等修行数万年,在座哪一位不是靠自己本事走到今天地步的,个人缘法从来强求不得。怎么他们就比别人娇贵,吃不了苦头。”
燃灯道人讪讪,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