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地下室之下的密室,这个地方千年不变,我习惯了波顿,也习惯了这里。空气有些浑浊,走进去时我变了一个人,冷漠无情,手脚麻利,对一切血腥都无动于衷。我驾轻就熟地入门阖上,黄迪克已经被绑好,口中塞着东西。
我看到这个猥琐矮胖的囚犯肚子在颤抖,大腿在颤抖,双手也在颤抖,我进来时他眼睛睁得好大,使劲摇晃着绑着他手的铁链,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和卢斯·波顿不同,我剥皮时有自己的步骤,我的第一张人皮来自海蕊,自此以后,我习惯听被剥者要说什么。
我想把他们当成人看,而不是像卢斯·波顿那样冷漠无情,我要时刻提醒自己,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不能沉浸在暴虐的快感之中。
我拨出黄迪克口中的亚麻布,调整把手,让木床直立而起,“遗言。”
他喘着气,非常快速地说道:“饶命,求您饶我一命,饶命!我知道有人要害你,我知道红简妮的勾当,饶命!”
红简妮?我心沉底,像是被绑在石头上的铁民被扔去了海底淹神的宫殿。
先别忙着心烦,当务之急是听他想说的话。
“继续,”我果断地说着,将我的头发绑起,“我可以饶你,”的活受罪,但是死罪难逃,“我保证你会有另外一个结局,说吧,要有理有据。”
“我想睡她,但你有规矩在,我就向她求爱,她不愿意。你不带我出去打仗,我确实也不敢去杀野人,你吩咐我守在庄园里,我就跟踪她,我看她去厕所,看她吃饭,看她去恐怖堡找她父亲,我——”他喘着气。
“说重点!”我在这里等着他,可不是想听一个脑子里满是□□想法的跟踪狂人渣分享他乐趣的!
“好,好,女士,我说重点,您发发慈悲,我说,你回来以后,我看到她在你饭菜里滴东西,我觉得是毒药,我看到她后面神色不对,我就要挟她,说她谋害她的主人,她盯着我笑,她——”
“重点,不知道重点这个单词怎么拼吗?!”
黄迪克立马一口气喷完他想说的话。
“她说是蓓珊妮夫人命令她做的,她说她不怕我去找您,她说她也不怕我去找卢斯·波顿大人,我和她说你要杀的是恐怖堡的女儿,卢斯·波顿大人肯定会处置你,她说她不想杀您,就是要让您没有月事,蓓珊妮夫人只要求这一点不要求其他!”
“她在我饭菜里加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女士,恳请您的慈悲,女士,求求您,慈悲,发发慈悲,看在旧神的份上,看在七神的份上,我只是——”
“闭嘴!”我厉声呵斥。
蓓珊妮·莱斯威尔说如果我一直没有初潮就把我嫁给她那个堂亲,那个脾气暴躁,腿脚不便,因为灰鳞病被毁容的堂亲,我记得在我小时候她就这么提过。
她会这么做吗?很可能,那个瑞卡德·莱斯威尔一直没有娶妻,据说他财产不丰,好吃懒做,没分到多少家产,也因此会和其他的莱斯威尔堂亲打架。
而蓓珊妮·莱斯威尔是他的亲戚,说不定会想着帮忙解决掉婚姻的事儿,顺便解决掉我。
可卢斯·波顿肯定不会答应,因为我该嫁给更有价值的联姻对象,或者去床上跟他的朋友聊天。
但是,前提是,我能生育。如果我没有初潮,那蓓珊妮的主张就可以得到波顿的支持,因为不能生育的女人无法给贵族继承人,在床笫之上的作用也有局限。就这个年代来看,于女性而言,简直就是最无用的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