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咕噜的脸,我有个小小的计划,我原本以为没必要实施,但是目前来看,我别无选择,“还记得我教你的哑语吗?”我当然不会哑语,这是我和他向凯拉修女学的,十足简单粗陋,不过够用。
“现在,我教你另外一种语言,咕噜。”我紧紧盯着他,“不用学文字,可以用图画,你必须每天向我汇报一次,汇报其他卫兵的情况。”汉字。
他有些呆,我语重心长,“记得吗?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是我害你变成了这样,是卢斯·波顿下的毒手,”我低声道,“我们可以并肩作战。”
【第四节】
当我再次见到卢斯·波顿时,他穿的整整齐齐,不再需要我放水蛭,他不信任我了,我有些莫名其妙。
“密室里那个尸体没剥皮?”卢斯·波顿看着我。
“没有,大人,他皮是不很好。”
“蓓珊妮病了,”他无情无义地说,语气平平淡淡,“乌瑟死后我给旧镇学城寄了信,他们会派遣一位新的学士来,她如果再撑几个月就还会有希望。”
里斯之泪不会给这个时间的。
“蓓珊妮·莱斯威尔夫人怎么了?”我关切地说道。
“她无法排泄,先是坐在厕所里一个下午,然后不想吃东西,我看的出来,这一次会要了她的命,她消瘦得很快,会越来越虚弱。”他平静地说道。
“愿旧神保佑她。”
“哪怕在她对你下过药以后?这病她和她侍女都得了,你下的毒。”
我呆滞地看着卢斯·波顿,我腿脚发软,瘫在了地上,暗红色的长裙就像伤花怒放。
“您知道。”
“密室里的事儿他告诉我了,你伪装的事儿有人告诉我了,麦麸?我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每个人都可以是我的眼线,”他冰冷的眸子转向我,“恐怖堡在我手中。”
我就是个白痴,我忘了密室里的老人,那个异鬼,他又盲又哑,但是他不聋,而且他可以写呀!说不定他的卧室里放满了关于我表现的记录,从海蕊那天的对话开始。
而密室外面,或许是铁腿沃顿,或许是别人,也或许是我的卫兵,一直有暗中的眼睛在盯着我,我知道我肯定被认出来了,这不奇怪,真的不奇怪,那些卫兵经验丰富,跟了恐怖堡的主人那么多年。他们不敢当场拆穿我,因为我是卢斯·波顿的私生女,他们不知道我伪装是为什么,也不敢过问,谁说的准是不是大人的什么特别行动或锻炼?所以他们只好默默报告卢斯·波顿。
他们猜对了,看水蛭大人这样子,还真是在玩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嫩,从无经验还想学着人家潜入刺杀,一定让人笑掉了大牙。
“你不阻止她,你不阻止我。”我艰涩的说道。
“我说过,既然你要聪明,就一直聪明下去,记得吗?当你说想去白港的那天。”
我沉默不语,好悲哀的一家,好悲哀的卢斯·波顿,好悲哀的我。
“她是你妻子,大人。”
“她生子不多,夫妻行事时闷然不声,索然无味,”卢斯·波顿评判道,“我早就想迎娶个新娘,多一个盟友,生几个崽子。”
那你就这样看着你的私生女和你妻子相互戕害?你自己不能动手吗?
“祝您长寿吧,”我长叹道,一股疲惫感袭上我的心头,我感觉自己就是他养的毒蛇,从多恩的沙漠而来,一边忍受凛凛寒风,一边啃噬他的对手。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我不是他的对手,我曾经猜测卢斯·波顿在过去是怎么成为恐怖堡伯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