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渴望着父母的疼爱和关注,一直按照着父母的要求生活,当这种渴望长期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就会产生叛逆的心理,想借取另一种另类的方式得到父母的关注,但黎茶茶又和一般叛逆的孩子不一样,她乖戾又脆弱,甚至不敢踏出光明正大反抗的那一步,于是只好退一步,借着未成年就去酒吧跳舞喝酒的名义,悄悄实行她心里认同的微不足道的反抗。
同时,她又害怕被发现,才画着浓妆。
温明后来收的病人多了,有的康复得快,有的康复得慢,也有越来越糟糕的,他便知道其实最棘手的也就是黎茶茶这种例子,她抑郁的本质是缺失父母的关爱,想要得到的也是父母的关爱,但凡父母不给予,她这个病便无法根治,除非她能自己想通。四年过去了,黎茶茶一直是这样的状态,直到遇到了她口里的那个人,让温明觉得希望来了。
黎茶茶就像是一个在黑暗里待久的人,如今没有光,没有灯,她努力地迈开了踏出黑暗的第一只脚。
温明感慨了会,直到前台姑娘进来通知有下一位预约的病患,他才回过神来。一回过神来,才蓦然发现给黎茶茶开的药,她忘记带走了。
他看了眼手表,说“茶茶走得不快,现在估计还没走到地铁站,你和她联系一下,把药带给她。”
前台姑娘立马应声,带上药就匆匆忙忙地下楼。
工作室附近走十分钟左右的路就有地铁口,她刚刚已经和黎茶茶联系上了,黎茶茶现在在地铁口等她。她一路飞奔过去,走得急,即将到地铁口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
药盒也掉到了地上。
她正想弯身捡起,那个人比她快了一步,宽大的手掌拾起了药盒。
盐酸氟西汀分散片。
男人微微拧眉,嗓音低沉地道“抗抑郁药?”看了眼她的胸牌,说了句“温明工作室?”
男人生得英俊,前台姑娘忍不住脸红,点了点头“有人落下了药盒,我是去送药盒的。”此时,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黎茶茶。
她接了电话,说“别!茶茶,别!你不用走过来,天那么冷,你在地铁口等着就好了,我快到了,最多两分钟。”
说完,她挂了电话,却听英俊男人说“不是送药吗?去吧。”
前台姑娘想说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然而此时男人已经掉头走了。她只觉可惜,拿了药就往地铁口奔去。黎茶茶早已等在了地铁口,拿了药就给前台姑娘道谢。
前台姑娘连忙说“不客气不客气。”
说着,却是微微一怔,她竟然看到了刚刚帮她捡药的英俊男人,她可以万分确定,他还朝她们这边望了眼,但转眼间又消失在晚高峰的人流里。
入夜后的星驰酒吧渐渐热闹起来。
肖南前脚刚到,后脚就有经理热络地过来招呼“南哥您来了……”说着,不动声色地瞧了瞧肖南周围,显然是一个人,身边并没有女孩。
那天肖南包场,他正好休假。
在场的员工们都传得绘声绘色。
据说南哥带着他的小女朋友来酒吧了,全程宠溺,小女朋友要月亮就要月亮,要星星就要星星,向来不假辞色,单挑都灭掉一个团的南哥对着小女朋友就差在屁股装上一条尾巴,汪汪汪地甩起来了。
没有亲眼目睹的经理表示十分遗憾,盼着哪天能亲自目睹,这会儿总算把南哥给盼来了,可惜身边没有小女朋友。
经理又说“南哥,一个人吗?是要卡座还是包厢?我们老板说了,南哥来了就得好好招待,我们星驰永远为南哥您留一个好位置。”
肖南说“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