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傀儡!是嬴家人夺取政权的工具!朕烦了嬴家……算计嬴家,又有何错?朕设计让顺王母子残杀,嬴家甥舅互残,难道不是在替死去的父兄报仇吗?啊?朕有何错!朕有何错!”
高宗质问声一声比一声高,最后发了火,把龙案上的奏折全部推乱,散落一地。
他其实已经病得不轻了,近日来的一番折腾,更是加剧了他的病情。一通发泄后,高宗又软软瘫了回去,软在龙椅上,像是没了骨架一样。
他似是在哭,又似是在笑。
“朕本来就不如几个皇兄,何故把宝押在朕身上?朕原也没想过要当什么九五至尊,朕只想和心爱的女人过一辈子。你们说朕心狠手辣,可这是谁逼的?”
嬴王面色冷如玄铁!
“陛下,如今可是把自己摘得干净?”他强忍着怒意说,“陛下敢保证,当初当真八点觊觎皇位之心都没有吗?你心爱的女人……宸妃那个贱人,她的野心可不小。若你无帝王之心,当初何故有娶嬴氏女之意?”
“你想利用嬴家得到一切,事成后再一脚把嬴家踹了,好封你心爱之人为后,好让她的儿子做太子!你算计到了,宸妃那个贱人的儿子好生生活了十几年,我妹妹的儿子,却活得犹如草芥。”
“若不是大长公主无意间寻得当年名医之徒前来为证,亲儿子可是要杀了亲娘了。你这般阴毒的心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说来说去,也都是当年的一笔烂账,都是嬴家与陛下在相互埋怨指责,推卸责任。但于老侯爷来说,却是目的达到了。
不管当年是谁欲害先太子,总归先太子的无辜的。高宗,嬴家,叶老侯爷,三方立场都是十分坚定的,但如今的顾家,却是动摇了立场。
顾旭怀疑过魏昭,但他没有想过魏昭的真正身份。顾家原是想扶顺王为储君的,看重的,也是顺王的品性,且他乃是嬴皇后所出,是正统。可如今,又冒出个先太子遗孤来,且当年先太子欲谋反篡位一案,又是不属实的……
所以,一时间,顾家没了立场。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大长公主是同辈中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公主了,皇家的事儿,也算是自家的事儿,她也不想看着几个孩子为了争权夺利互相厮杀。最后遭罪的,还不是平民百姓和那些无辜的战士。
大康王朝,不能再有内斗。
“忠孝,你怎么说?”大长公主索性问了嫡长孙。
顾旭抱拳说“若论正统,自然是先太子遗孤是正统。我们顾家,永远需要保护的,都是嫡长血脉。”
顾昶始终对叶榕有敌意,闻声冷笑一声,嗤之以鼻“大哥此话当真没有私心吗?”
顾旭看向他“若论私心,自然是有的,但我的私心与顾家的使命是一致的。若先帝在天有灵,他自然也是希望大康子民长乐安康。多年前,原也该是太子登基。而如今,更该是先太子之后为帝。”
顾晟也站出来说“我觉得大哥说得对。顺王毕竟年幼,且若顺王得了大势,又如何处置嬴王府?”
顾晏也道“我也赞同大哥的说法。”
顾昶被孤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索性狠狠甩了甩袖子,不再说话。
顾晟道“此事事关重大,二哥莫要掺杂私人恩怨的好。”
眼瞧着几兄弟又要吵起来,老公爷怒呵一声,大家都闭了嘴。
恰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