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星的脑中一团乱麻,种种飘忽的猜测彻底将他的脑海搅成浆糊,庄星烦的使劲在床上摔了一下,结果脑袋摔在麸皮枕头上,又摔得他有些晕乎。
……
豪迈的袒露着大片胸膛的卷发男人挥退身后跟随的下属,大步走入面前昏暗而恐怖的森林。
从他踏入森林起,光线就一下子变得阴暗森森,周围的树影狰狞朦胧,偶尔有挡在他行进路线上的树枝,再碰到他的前一刻,被他护体剑气粉碎成渣。
这片森林好似活物。
男人再次作出这个判断。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了,而他自认为自己记性很不错,可每一次,即使走得都是同一个路线,但路旁的树木都不一样。
就连脚下踩到的枯枝烂叶都仿佛不是同一种,而那种软烂黏腻的感觉简直令人头皮发麻,格外的不舒服。
尽管这片森林没有散发腐烂陈朽的气息,没有那股独有的土腥气,可男人一直无法理解,他要找的人死也不肯踏出森林一步的原因。
外面的花不香?还是酒不美?
明明连瑶池仙境都唾手可得,为何偏要待在一个鸟不拉屎的森林里腐烂?
这样一点都不符合他们历史修正大boss的身份嘛!
木剑无聊的在心里吐槽,直到他终于走到目的地,见到此行要见的人。
面前的男人背对着他,一头蝎子辫有些不符合男人的死寂气息,不过木剑熟视无睹,只出声道:“黑晴明叛变的事,你真的不管了?”
身着黑色狩衣——不,应该是墨蓝色狩衣,只是在昏暗的光线里犹如黑色一般,男人手中握着一株白色昙花,他的侧脸苍白而又阴郁,死寂的眼眸中新月暗沉,无光无神。
倘若庄星在此,一定会认出这个男人就是他梦中的那位三日月宗近!
“注定要发生的事,阻止有用?”三日月宗近漠然开口,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中优雅绽放的花朵之上,从不曾施舍旁人。
只除了……
三日月宗近目光一顿,昨晚那个大胆闯进他领域的人类,是如何进来的?
木剑啧了一声,有些看不惯三日月宗近的姿态:“你没试过,怎么知道管不管用?”
木剑之所以加入历史修正者的队伍,是因为他不甘剑魔独孤求败就此亡故,他相信人定胜天,他一定可以改变独孤求败死亡的命运!
只是梦想的实现总是有些困难,木剑指望阻止独孤求败自尽还不如想办法复活他,毕竟如今的世界可是拥有能与他一较高下的强者,比如面前这位。
三日月宗近没有回答木剑,木剑本来也不指望三日月宗近回答他,对方一向高冷的让人牙痒,也从不拿正眼看人,把手里那朵花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宝贵。据说那朵花是他死了的老婆留下的,但木剑一点都不相信他是一个痴情种。
“算了,跟你争辩这个也没意思,接下来还按原计划吗?我认为风险很大,得不偿失。”木剑双手环胸,随意倚着一棵大树。
“你决定就好,不用问我。”三日月宗近淡淡说完,他手中的昙花突然无风摇晃了一下,紧接着莫名的,空气中溢出一股由淡转浓的香气来。
三日月宗近面色不变,他好似永远都是这一副死人脸,白瞎了那副得天独厚的好模样,但是木剑却迅速抄起腰间的树枝,似乎随意的朝着身后一拨,一个白衣人就突兀的冒出来,跌倒在地。
木剑将手中的树枝一端指着白衣人颈间要害,他的表情有些意外:“你居然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