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鲤不信,拿出敖宝青给他的锦囊,里面有张纸条,写着几行字。
李鲤兴冲冲地打开一看,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只见那纸上写着:求姻缘的,别管,请去月老庙;求财,别管,去财神庙;求子嗣的,别管,去送子观音庙;求功名的别管,去孔圣庙;求雨的,也别管,雨雪风霜,自有定数。
“那我们能管什么?”李鲤恨恨地砸了纸条,不再蹲屋脊上等了,跑去屋子里躺着,叫也叫不出。
一连好几天,敖宗秀都不见他影,虽然敖宗秀能破门而入,但终究给李鲤面子。
屋顶上瓦没人擦了,又□□燥的风吹来了一层灰。
这一日,敖宗秀蹲后院,喊道:“李鲤,你快出来看啊,你种的猪头发芽了。”
李鲤听见了,却没当真。
敖宗秀偏偏孜孜不倦地喊。
李鲤想了半天,还是爬起来,开门。
敖宗秀饶有趣味地说:“真的发芽了,你来看。”
李鲤走过去,果然看到埋猪头的地方长出了一株绿色的小芽,暂时还看不出是什么花或树。
李鲤问敖宗秀:“是你变出来的?”
敖宗秀说:“我真没有。”
李鲤也懒得追究了,席地而坐着叹气:“乐水总是说化龙好化龙好,我看一点也不好,还不如回去做只鲤鱼呢。”
敖宗秀瞥着他,李鲤本一直冷着脸,这会儿因为生气和沮丧,显得更为苦闷。
敖宗秀便问:“你那么想帮凡人?”
“我们不是神吗?”李鲤反问敖宗秀,“神不该庇佑天下苍生吗?”
敖宗秀目光看向远方:“我们不是神。”
“不是神是什么?”
“是和人一样,有喜怒哀乐,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我们终有一天会离开,那时候世间就再也没有神了。”敖宗秀说,这些话都是他父王告诉他的。
“可他们求的事情,我们力所能及啊。”
敖宗秀直言不讳:“你能吗?”
“我……”李鲤哑然,沉默半晌后说:“那宝青大哥让我来这,只是消遣我吗?”
又过了片刻,李鲤站起来说:“还是我没用,我不当龙了,我回去找乐水,还是当鲤鱼吧。”
李鲤转身就要走,敖宗秀见他说真的,去意坚决,急忙拉住他:“你这是擅离职守,要被天谴的。”
李鲤简直要崩溃了,做不让他做,走也不让他走,拿起埋猪头用的铁锹就要挖坑把自己也埋了。
敖宗秀真是好生头疼,见坑挖了大半,李鲤就要跳进去的时候,无奈道:“行吧,你想帮那就帮。”
李鲤还是跳了,一跳三尺高,搂住敖宗秀的肩膀说:“你太好了!”
两人扑到坑里,泥灰砰地一声开了花。
清了衣服、佯装生气的敖宗秀,端坐在供案上,叫李鲤把他记得笔记给他看。
“胡老八想要个子嗣,我去找送子观音大士要颗生子丹吧;至于这想嫁人的陈小姐,你去月老庙,求月老送你一根姻缘红绳;求财的就太简单了,随便给颗珍珠,能再活一辈子;求功名的,我们也不能帮他作弊,这样吧,我送他一道清心水,保证他看书的时候静心凝神、专心致志,至于能不能考上,就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敖宗秀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李鲤想到头秃的问题。
李鲤崇拜地说:“你真厉害,还是做你这样的龙有意思。”
敖宗秀矜持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