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青梅没说话,却也表示承认了。
胡老八叹气:“以前的确是俺对不起你,俺只求你一件事,俺希望你以后有机会能来看看这个娃,说你是他的娘……俺不想让他知道,他是被爹生下来的小妖怪,不想让他被别人说没人要的野种……”
阮青梅竟有些微的哽咽,魁伟屠夫突然变得柔情,看上去实在滑稽,可就是让阮青梅哭得不能自已。
不知道是在哭胡老八,还是在哭自己漂泊的命运。
李鲤想找人谈心,钻进了乐水的房间,乐水把他赶出去,说是胡老八产期在临,他要和安霓再确认几遍给胡老八接生的事宜。
李鲤只好又钻进了敖宗秀的房间。
敖宗秀竖着耳朵早听到了动静,这会儿扭过头去装作看风景,心想,找不到乐水才来找他。
李鲤盘腿席地而坐,唉声叹气,等敖宗秀来问。
敖宗秀偏偏不问,李鲤又郁闷了。
李鲤就说:“宗九太子,你变个镜子给我吧。我还想看看,化了龙和鲤鱼比到底哪里更好。”
敖宗秀头也不回地甩了个水镜术在李鲤面前,愤愤不平地想,也只有李鲤敢把他的水镜术当玩具了。
却没曾想,半天都没听见李鲤的动静。
不夸自个睫毛长了?
敖宗秀有些纳闷的回头看,却见李鲤呆坐在水镜前,双目无神。
是入镜的征兆!
敖宗秀立即滚起到李鲤身边,那水镜上不再是李鲤清晰的倒影,而是一池深山里的湖泊,长满了荷叶荷花,一只朱红的鲤鱼在游荡,只游来游去,什么都不做,仿佛永恒静谧,却叫李鲤深陷其中不得自拔,直至溺死。
“李鲤!李鲤!”敖宗秀收了水镜,呼唤道。
李鲤却是入镜太深,呆呆地坐着,根本挣脱不出来也不想去挣脱,双眼愈发呆滞无光,犹如油蜡将尽的灯火。
敖宗秀去听李鲤的鼻息,听到的却是凡人被水困住的窒息感。
敖宗秀顿时慌了神,大喊道:“安霓!快来!李鲤要被淹死了!”
乐水与安霓听了,还道是李鲤和敖宗秀在玩闹呢,没去理他。
眼看着李鲤眼中的光越来越暗,却诡异地流露出一丝平静来,敖宗秀急得脸色发红,无暇去想后果,立即从丹田里引出一股银白的龙气来,嘴渡嘴地送进李鲤肺腑中。
真龙的龙气如春雨甘霖,在那片早已消失的山湖中引起阵阵的涟漪,无忧无虑游荡着的红色鲤鱼被唤醒了一些知觉,仰头看着天,龙气化作的雨水温柔地倾洒在他身上,叫他感到了宁静和舒适,那是无比真切的心安。
李鲤便瞬间从虚幻、上瘾而又致命的安逸中惊醒,恍惚间只知道渴望更多的真实,循着来源去索求更多。
敖宗秀一下子瞪大了眼,嘴唇被李鲤紧贴着,对方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咬着、舔着,舌头就像是灵活的鲤鱼,在他湿润的口腔极尽贪婪。
被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