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学会连贯说话的孩子总是急于表达自己脑子里各种各样的想法,但还不习惯大段大段讲话,长句子总得拆成短句子来说,即便是这样,急吼吼解释完这些安安也累得够呛,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还稍微有点气喘。
顾落瑶拍拍安安的背,给他顺气,“说话慢一点,不要这么着急。”
安安小朋友点点头,又指了指冬瓜,“小鱼姐姐,对吗?”
对啥?说话要慢一点?那当然是对的,不然你说那么着急我听着都替你憋得慌。
但是一看小朋友肉呼呼的小爪子还执着地举在空中,余欢终于明白过来安安说得是什么。
这种问题如果放在小镇上,家长们大概会不耐烦地把小孩子赶到一边儿去,嫌弃他们碍事捣乱,嫌弃他们的问题幼稚,嫌弃他们连常识都不懂。
可人的常识不都是在生活中日积月累积攒起来的吗?哪有人生下来就知道冬瓜长什么样子。
不过是没有耐心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白纸一样的小朋友解释这些他们看起来理所应当的事罢了。
余欢回想着她看到的顾老师和小朋友相处的方式,耐着性子把推车推到另一边,找到了一只已经被切开的冬瓜。
“安安你看,冬瓜切开以后是这个样子的,里面是白色的对不对?”
小朋友点点头,“嗯。”
“绿色的那一层是冬瓜的外皮,是在保护里面白色的肉,不是发霉了。我们平时吃的时候,要把这个外皮切掉,里面那个籽也要挖掉。”
余欢不会和小朋友交流,也不知道这么说小朋友能不能理解,说完以后仔细观察着小朋友的表情,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还能不能用更简单一点的方法解释一下这层皮是怎么回事。
万一小朋友问她为什么不吃皮,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皮其实是可以吃的。
还好安安没有继续问,思索一会儿消化了余欢说的内容,“哦,和香蕉一样,对不对?香蕉的衣服不能吃,要剥掉。”
其实吧,并不太一样。
但余欢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清楚,含含糊糊应付过去。
顾落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找工作人员切了条冬瓜放进车里,又去水果区拿了几样水果回来。
超市的东西长得也就那样,反正不比余欢刚从地里□□的新鲜。但清洗过后再整理整理看起来就顺眼一点,价格也要比外面贵一些。
一袋龙眼十五块,加起来还没一捧多,余欢看得肉疼,默默感慨大城市的人消费就是高。
想想也是,小镇里才不会有人愿意花六千块钱找个人来洗衣服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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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觉得小孩子忘性大,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
但余欢觉得,可能小孩子才是最执着的生物。
从那条冬瓜放进厨房的那一刻开始,安安小朋友就没有关注过别的东西。
料理台不低,安安就从卫生间里把他专用的垫脚凳搬出来,站在凳子上面看余欢处理冬瓜。
挖籽,去皮,切块,一条挺厚的冬瓜在余欢手里变成了一指厚的梯形块。
安安小朋友捏着一片冬瓜皮左看看右看看,感叹,“好绿啊。”
余欢听得直乐。
可能这个冬瓜到死都没有想到,它被一个小朋友表扬居然是因为它的皮很绿。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从孩子身上总是能很明显得看到父母性格的影射。
余欢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