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猜抬手摸了摸凡凡的脑袋,说“这不叫反复无常。虽然他因为外界的议论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喜好,但‘真心’这种东西,可以压住一时,却藏不住一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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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银杏树全都变黄了。
向猜结束了华城的演出,第二日一早就奔赴西南剧组,开启新的巡演。
他虽走了,但是那束玫瑰却留在了家中。
家里没有现成的花瓶,向猜便拿了几个大饮料瓶灌上水,把花束拆散,每个饮料瓶里都插了几支。
一束放在电视柜上,一束放在餐桌中央,一束放在飘窗旁,还有两束和他的吊篮养在一起。
因为天气转寒,所以谈一鸣把养在工作室的大宝接了回来,把它安置在保暖箱里,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加热灯。
向猜特地叮嘱谈一鸣不要把蓝舌蜥放出来,怕它满地乱爬,咬坏他的玫瑰花。
是的,在向猜口中,那束花已经是“我的玫瑰花”了。
谈一鸣送他去机场的路上,还在借机笑话他“小王子,我会记得给你的玫瑰花除草、捉虫、浇水的。”
向猜在副驾驶座上扭了扭,扎紧了脖子上的围巾。
“我再过两个星期就回来。”向猜叮嘱,“你每天都要给我发玫瑰花的照片,我相信它们能撑到到我巡演结束的那天的!”
于是从那天起,谈一鸣多了一个新习惯,那就是每天回家后都要第一时间冲到玫瑰花前,看它今天有没有掉花瓣。
被忽视的大宝委屈极了,从饲养箱里甩着尾巴爬出来,用长长的小爪子勾住谈一鸣的袜子,希望心狠的老父亲能看他的大儿子一眼。
可惜老父亲见色忘义,根本没有从玫瑰身上分出一分注意力给它。
在华城来暖气的那天,向猜终于结束了工作,拎着满满三大箱的特产飞了回来。
接机工作再次落在了谈一鸣身上。
到家后,谈一鸣陪着向猜一起把那几箱特产拆开,兔头、天梯、火锅底料,堆的客厅到处都是。
这是向猜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又是去一个他之前从未去过的城市巡演,自然是看什么都想买。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住的地方宽敞多了,不管他买多少东西都放得下。
向猜知礼,每个对他表达过善意的人,他都准备了一份小礼物,甚至连高中班主任都没有遗忘。
不仅如此,他还给大宝带了一件宠物小衫,在春熙路买的,黑白配色,穿上像极了一条瘦长的大熊猫。
分完礼物后,小王子迫不及待去看他的玫瑰花。
谈一鸣很用心地照顾它们,他还从网上订购了能让花期延长的药水,滴在瓶中,生怕在向猜回来前,那些花朵就凋零了。
不过他再怎么用心照顾,玫瑰花也不能永久的绽放下去。它们变黄了许多,玫瑰花瓣边缘打着卷,无精打采地垂着头。
可向猜依旧很喜欢它们。
每一片散落的花瓣谈一鸣都没有浪费,他把它们收集起来,积攒了小小一包。
向猜讶异道“你收集它们做什么啊?”
谈一鸣道“呃……洗花瓣浴?”
向猜嫌弃地问“去哪儿洗?浴室只有喷头,没有浴缸。”
“喷头也可以洗花瓣浴啊。”谈一鸣说,“你负责洗,我负责站旁边给你撒花。”
向猜“……”
向猜忽然很严肃地板起脸,问他“这位房东,你是在暗示你想和自己的房客一起洗澡吗?”
谈·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