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工作需要以外的时候,向猜都是个不喜欢煽情的人。他用最平静的口吻去讲述他和谈一鸣的故事,但是讲到最后,陈子然这个倾听者居然听哭了。
“你还在等什么啊?”陈子然抹了把眼泪,“你俩就是‘命中注定我gay你’,能和五年前的初恋住在同一间屋檐下,这要放在编剧手里,至少能写五十集啊!”
“……因为我害怕。”
“怕什么?”
“我记得我和前男友分手时和你说过,短时间之内我不想谈恋爱了。”向猜轻声道,“那时,我和满川是认真喜欢过彼此的,但是一段感情,光有喜欢是不够的。我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分歧,没能走到最后。”
“……”
“所以我真的害怕。我怕我看不清自己的真心,错把谈一鸣当作疗伤的工具;我怕谈一鸣发现,他这五年来寻找的guess只是他脑补出的假人,我根本没有他幻想的万分之一好;我更怕我们的爱情最终也成为一段短暂的烟花秀,灿烂过,美丽过,然后消失在夜空里。”
向猜一生失去过很多东西。他失去了父母亲情,失去了健康的身体,失去了芭蕾,也失去了一段渐行渐远的感情。
所以,他懂得失去的痛苦。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惧怕“再次失去”。
“子然,你说,我要怎么办啊。”向猜低声问,“即使我现在回忆起那个吻,我的心也在怦怦跳。这算是美梦成真吗?我可以……在梦里拥有他吗?”
向猜并不知道,当他闷在被窝里和好友倾诉烦恼时,谈一鸣就站在他的卧室外,静静地聆听。
谈一鸣的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助眠牛奶,他本来是想为了自己的唐突而赔礼道歉的。结果却意外的听到了向猜和朋友的谈话。
男孩清润的声音从门缝里飘荡出来,与牛奶的香气混合在了一起。
谈一鸣在听到向猜说他已经分手时,心中立即被窃喜填满。可是在听到向猜说他惧怕一段新感情后,男人的心又随之沉了下去。
他不怪向猜怯懦——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他的天鹅飞向自己。
……
之后的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种平静是两个人刻意伪装出来的假象。他们还照常一起吃饭、一起逛超市,谈一鸣会开车把向猜送到排练厅再去上班,晚上两个人还会坐在客厅看电影。
但有什么东西悄悄的变了。
每当他们视线相交时,仿佛有一阵火在瞳孔里燃烧,偶尔的肢体接触也会引发一阵心跳地震。
两个人对那天的吻避之不谈,也不知道这种自欺欺人的状态还能维系几天。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向猜最近一直在面试新工作。开心煎饼那边的巡演已经结束了,下一轮巡演在明年三月份,中间有好几个月的空档,当然不能在家坐吃山空。
他现在在业内稍微有点小名气,再加上他性格好、交友广,经常会有朋友介绍他去剧组面试。
音乐剧行业有经纪人的演员是极少数,大多工作机会都是靠互相介绍拿到的。
只不过,最近他接触的几个剧组都是话剧——音乐剧演、唱、跳一体,很多音乐剧演员都会跨界出演话剧。
反正不管是音乐剧还是话剧,都是只赚那么一点点钱,大家日子过得不容易,若是能多接工作,自然要拼命接。
可向猜不想演话剧。
他登上音乐剧舞台,就是为了维系自己的舞蹈梦想。他固执极了,想把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