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方式保持理智。
“走吧。”殷绯率先一步,“过去看看。”
草屋看着很小,接近后发现还挺大,像是常驻的那种,院里种了菜,挖了水井,两旁晒满了草药,有些还很新鲜,有些晒了很久。
新鲜的应该是当天弄的,说明最近有人进出过。
“门从里面插了暗杠。”林指挥使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他与秦指挥使对视一眼,突然翻墙进了里头,没多久出来,“里面没人。”
边说边从里面打开门,让大家进来。
殷绯叮嘱,“既然伪装成有人的样子,就是不希望被人打扰,都小心点,不要碰坏了人家的东西,我们只拿需要的。”
他又吩咐林指挥使,“找来纸笔给主人留下联系方式,若是心有不满,可来找我们补偿。”
林指挥使点头,虽说心里觉得没必要,毕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不过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他还是照做。
殷绯在身上摸了摸,几番和敌人碰撞,掉了很多东西,一些多余的配件带着累赘,也丢的丢,扔的扔,现在身上一贫如洗。
想了想,扣下腰间的宝玉搁在桌子上,他不喜欢欠人人情,况且这是偷,也没那么死板,该变动的时候还是会变动的。
林指挥使已经留好了字条,房间里有纸和笔,东西也都一一搜罗过来,只拿了药和厨房蒸的的几个馒头,暂时垫垫肚子,他们无所谓,随便猎些野兽,吃生的,喝鲜血,皇上精贵之躯,做不得这么粗鲁的事。
检察卫再一次散开,集合时已经只剩下二三十人,各个狼狈的很,反贼似乎知道他们这只队伍出去是为了回京城搬救兵,追他们追的很紧。
更不巧的是,追他的人是太傅,宋家之主和抚军将军,俩人是两种做派,抚军将军温和派,只追不杀,太傅恰恰相反,落入他手里只有死一条路。
监察卫都是一顶一的好汉,死也不会落到他手里,他看到两个身受重伤,已经坚持不住的人为他们挡下攻击后,主动迎向敌人的刀口。
这时候死是一种解脱,活着背负的东西更重。
李斋从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不小心也红了眼眶,摸了摸怀里的虎符,脚步坚定的超前走去。
累吗?当然累,但是不能停,停下来会有更多的人死。
有些是平时一起训练的人,有些他连名字都记不住,他们义无反顾的跟了上来,护在他身边,遇到危险时主动挡在外面,用胸膛和鲜血杀出一条路。
他们说,监察卫太苦了,别人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在一旁看着。
别人上青楼,睡姑娘,他们在一旁看着。
别人一家子团聚,有妻有儿有女,他们在一旁看着。
上面非但不会觉得他们辛苦,反而不断给他们施加压力,做不好动辄打骂,扣月例扣到怀疑人生。
直到有一天,皇上任命了新的都御使,新的都御使很年轻,毛都没长齐,还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但是他从来不会骂人,不会扣月例。
他跟别人不一样,反其道而行,做错了没有惩罚,但是做好了,可以得到额外的月例,每个月一比,比剑术,箭术,骑术,暗器,赢了都有奖励。
起初他们很不以为然,还以应召者为耻,讽刺,暗中为难。
后来月例一发,嗯,人家比他们多了好几倍,这心里自然不舒服,挣啊,抢啊,渐渐的竟也融入了进去,成了其中一员。
新任都御使有家人,有朋友,但是逢年过节,他从来不回去,自掏腰包带他们会乐一乐,嗨一嗨,喝酒吃喝上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