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蹊道:“大将军印在此,还能有错!”
程易一咬牙道:“既如此,程某必会尽早准备,只是有一事……”
他朝左右看了看,顾言蹊会意,二人将身旁随侍之人挥退,等到房中别无旁人,程易才凑近低声问道。
“大将军要越城做这些事,莫非是沉鹿关那边……”
“正是。”
嘶!
程易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再问:“可他们怎会来越城!”
顾言蹊眸色深沉:“恕顾某不能如实相告,若程指挥使有所怀疑,顾某愿将吾弟留下,以安越城卫上下军心。”
“哪个是你弟弟?”
“便是那个叫仲文琢的,他乃是我……妻弟。”
程易眼珠转了转,咬牙:“好!就如此!但您信中所说,耗费巨大,越城卫恐无法完成。”
“此事不必担心,吾弟自会解决。”
他不怕这个顾蹊扔下妻弟跑了,真要这么做,怕不是要被天下人嗤笑。
顾言蹊回到屋中便叫来仲文琢,向他解释了其中事由,又从嫁妆钱里取出一部分交给对方,却没想到仲文琢的反应却很大。
“不行。”仲文琢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留下。”
“为何?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顾言蹊奇道。
仲文琢眼睛滴溜溜的转,半晌才琢磨出个理由:“陈管家让我跟着你,我就要把你完整的带回去。”
“没你跟着,我也能回去。”顾言蹊打断他,继而说道,“而且我留给越城卫的任务相当艰巨,恐怕程易此人难以完成,我需要你在这里盯着他,必要时直接接手越城卫。”
“你疯了!”仲文琢跳了起来,“你敢染指越城卫,十个何正戚也护不了你。”
“所以我要你留在这里掩护。”
“然后呢!等何正戚大义灭妻?”
顾言蹊为他这毫无尊敬之意的称呼挑了挑眉,旋即道:“我自有分寸。”
“你要我留下,那你去哪里。”
“自然是去山里,救人。”
“你!你这个人,身体病病殃殃的,能到这里来都是靠我救命,现在你要跑去山里头救别人,还想把我甩下?”
仲文琢气的脸颊都红了:“你就那么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恭亲王会兵败?!”
“有没有兵败,你看井重锦不就知道了。”顾言蹊道,“他们会出现在那里,除了兵败晏城,还能有什么原因。”
仲文琢闭嘴了。
他今日对顾言蹊的态度如此反常,自然也有这份原因。
井重锦一行人对自己来越城的缘由忌讳颇深,他根本打听不出来,可敏锐的直觉已经告诉他,顾言蹊说的是真的。
这个人真的可以在深闺大院里,凭借着“蛮族三万大军增兵沉鹿关”这一简单的消息,判断出千里之外牵扯整个大庆帝国的一场战争的失败?!
这是何等神鬼莫测的智慧!
不得不说,他不想留在越城。
他想跟在这个人身边,看看对方接下来又要做什么样的事情!
顾言蹊盯着他看了好久,在仲文琢别扭的扭过头去后,忽的恍然大悟。
“你这是害怕我出事?”
“胡说、胡说八道!”仲文琢恼得转身就走,“你这个人早点死了,我就能早点回到京城,何苦在这里受罪!”
“好好好!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