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再去奇袭晏城,恐怕正如我等当初所想,能抢先一步占领晏城,前后夹击,将蛮族逼出晏城之外。”
“格斯尔带着整个草原的战士出征,若是一无所获,还把自己的地盘丢了,草原众部落必然人心浮动,他这大单于之位也坐不稳了。”
“为今之计,他只有绕过兴安山脉,攻下弱小的越城,把我抓回去!”
“是以沉鹿关不会有失,而越城则变成了此战关键!”
见众将脸上慢慢露出恍然之色,穆璟的语气也多了份欣赏。
“算算时间,顾公子派人送信之时,我等还未奇袭晏城,等到信件送到,正是我等遁入兴安山脉之后。”
这计策一环扣一环,就连时间都抓得刚刚好,真可谓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
穆璟忍不住想。
为何此人被何正戚得了呢,若是在他手中……
但转念一想,何正戚忠心耿耿,这人在对方手里还是在他手里,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大约……是如此吧。
进入越城后,穆璟立刻接手了越城事务,将眼下情况梳理之后,一个严重的问题便浮出水面。
缺兵。
从兴安山脉逃出来的有一千一百人,越城卫有三千六百人,就算把井重锦手下那一百来人算上,此时越城也不过将将五千人。
五千人守住一个越城绰绰有余,可要守住一个即将被数万乃至数十万蛮族攻击的越城,就连个城头都守不住!
穆璟判断,就算配合上城外的守城设备,他们也撑不过三日。
而沉鹿关先要夺下晏城,然后才能调兵遣将前往越城,再算上行军时间,援军最快也只能在六日后到来!
这三天时间,没有足够的兵卒,越城要怎么守下来!
“殿下勿忧,傍晚之前,援军必来,您只需备好迎接的酒宴。”
顾言蹊草草清洗了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偷偷从仲文琢的监视下逃了出来,走向议事厅。
方走入大门,他便如此说道。
将领们早就习惯他的惊人之语,听了这话半点都不怀疑,只觉得这位贵公子早有准备,纷纷猜测。
“难道是从附近调来的屯兵?”
“或者是京城那里来的?”
顾言蹊摇摇头,否定了所有人的猜测,在穆璟默许的目光中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得门外有人叫了起来。
“顾!蹊!”仲文琢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抓住跑路的顾言蹊,“你的药还没喝呢!”
“我现在又没发病,用不着喝药。”
他还没说完话呢。
顾言蹊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恭亲王。
穆璟对上那目光,面色一沉,冷声对仲文琢呵斥:“顾公子关心军务,文琢莫要无礼!”
仲文琢见穆璟在场,缩了缩脖子,顿时乖得像个小鹌鹑,只是小声抗议道:“殿下您可别在这事上护着他,您不知道,顾蹊他有严重的心疾,偏偏自己又不在乎,每次发病都要忍着扛过去,真要不管,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事了。”
穆璟心中一惊。
他看得出来顾言蹊身体虚弱,可没想到竟是如此严重,这下哪里肯顺着顾言蹊的话说。
“顾公子,你还是先去喝药,此处本王自会处理。”
“殿下,我……”
“顾蹊。”穆璟用了些威胁的手段,“你不去养病,本王便不让你再进议事厅一步。”
顾言蹊只好闭上嘴,不情不愿的被仲文琢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