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尔这一承诺意义重大!
进军的鼓声一起,挥起马鞭,带着数千骑兵,黑云压顶一般朝着越城而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跑的近了些时,他总觉得今天那些可恶的栅栏似乎比前几日更明亮了一些。
木头做的栅栏怎么可能明亮。
莫日根赶紧甩掉这个念头,这时候可没空想乱七八糟的。
只是一股不安感开始在心底蔓延。
庆人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射了过来,地面烦人的陷马坑绊马绳也让部分倒霉的骑兵着了道,但这并不能阻止英勇的莫日根王子。
他率领着骑兵,冲破层层障碍,不断缩减与越城的距离。
可是距离越近,心中的不安也如杂草一般开始疯长。
为什么那栅栏如此明亮!?
为什么那栅栏还在反光?
终于,他看到了答案!
那死神一般的栅栏全身覆盖在结实的冰下!
庆人往上面弄冰做什么?
他来不及细想,抛出绳索,索套牢牢捆住栅栏,在他身后,数条绳索已将那隔离蛮族与越城的最后一道防线死死困住!
“走!”
莫日根王子大喝一声,骑兵们迅速向左右两旁奔去!
可栅栏却没有如他所愿被顺利揭开,只听得骏马悲鸣一声,竟被前冲的惯性硬生生拉的人立起来!
怎么回事!
蛮族步兵们已经追了上来,栅栏后的大庆士卒也将□□从缝隙里伸出,莫日根当机立断,抽出长刀,砍断系在马身上的绳索。
他身后机灵的人已学着放弃绳索离开,可还有小部分的骑兵,反而被这绳索固定在原地,被追来的蛮族士兵夺走了性命!
这一次冲锋,便损失了五百余名草原骑兵!
而栅栏既然未倒,步兵们也无法对其后躲藏的庆人造成伤害!
第一日那仿佛送死一般的场景又开始了!
庆人的防线就如同远处的兴安山脉一般泰然不动,收割着无数蛮族步卒的生命!
格斯尔大单于脸色青黑,他大声喝问着归来的儿子。
“为什么没有推倒那些栅栏!”
“是冰!”莫日根王子面容灰败,“他们用冰冻住了栅栏!”
此时正是隆冬时分,一盆热水泼在空中瞬时便能化为冰雾,更何况放凉的冷水。
顾言蹊写在信纸上的,便是这最简单不过的计策——水!
他让士卒趁着夜色反复将水泼在栅栏上,等到第二日,水冻成了冰,将栅栏与泥土牢牢的冻在一起,就连奔驰的骏马也拉不动!
十二月,正是北方隆冬,就连正午的太阳也难以让这坚冰融化!
格斯尔大单于能做的,就是用蛮族人的性命,硬生生的去推倒那坚冰!
这伤亡绝不亚于直接攻城!
何正戚看着前扑后继送死的蛮族人,不知怎的想起了顾言蹊的那句话。
“尽责……吗……”
作为将军夫人,他确实……
不!
何正戚眉间浮出狠厉之色。
此人作为将军夫人一刻,对他的羞辱便存在一刻!
这一点,绝不可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