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商人,爷爷。”即便是面对一个老人,还是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长辈,单隽毫不在乎回击过去,似乎完全没想过,要是老人气病倒了怎么办。
他说这话时,冯南用眼角余光睨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又恢复原样。
老人的呼吸沉了一些,“商人也姓单!”
“原来姓叶,爷爷。”
此刻一声又一声的爷爷显得尤为讽刺,每一声都像一根刺刺入耳蜗,导致产生阵阵耳鸣。
提到叶这个字,老头隐隐有些震颤,于是乎做出了对他而言的让步,“玩玩也行,进入大众视野没有下次了。”
“不是玩。”单隽说得斩钉截铁,当真有一股至死不渝的气势。
老头反笑,“那倒看看你那些叔叔们同不同意。”
老头从容地喝完了陶瓷杯的茶,再用地地放在了桌面上,发出沉闷地一记响,这是他习惯性动作,说明他不想继续交谈下去了。
老头:“行了,每次回来都要吵架,还头一回因为个男人。”他笑看冯南,春风和煦,继续说道“是叫冯南吧,好好享受你的晚宴,让单隽带着你好好认识认识单家人。”
他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单隽也不客气,微微弯下了腰鞠了个躬便牵着冯南离开。
前前后后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跨越俩辈人的交谈,嗯……不太友好,冯南在心底下定义。
晚宴定时举行,冯南见到了单隽的其他一些长辈,但这里面没有“爷爷”,其他的年纪虽大,倒还没有到头发花白的程度。
几个人围着坐了两大桌。
冯南也见着了“爷爷”口中的叔叔们,两个,二叔和三叔。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餐桌上竟然出奇的和谐,他们没有争着让单隽介绍冯南,单隽也没有上赶着去介绍。
倒是三叔在吃饭的间隙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最近局里看得紧,你二叔正在选举,悠着点。”
此话一出,桌上吃的津津有味的妇孺都不得不顿了片刻,三叔口中的二叔在几秒的沉默后,在桌上逡巡一圈,用深沉且带着难以违背的语气说道:“吃饭!”
喊吃饭,冯南是巴不得,在坐下之后就没停过筷子,单隽也是,不过他忙的是给冯南夹肉。
在这时,单隽给冯南倒了一杯水,一杯看似十分普通且正常的水。
在冯南吃多了肉口渴忙着找水的间隙,看见了单隽手中端着的水,便伸手去接,不料单隽却躲开了,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犹疑。
内心纠结的天鬼之战瞬间湮灭,一方占了主导。
“这不适合你喝,你喝这个。”说着,从新倒了一杯给冯南。
冯南接过那被从新倒的水,眼里泛着愉光,咕噜咕噜喝下肚。
在座的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各自的小动作,这一顿饭吃得悄然无声。
吃完晚饭,单隽与冯南便去往住处,不远,走过一条曲径小道便可。
两人并肩走在月色如霜的小道上,不快不慢地走着,一时无话。
偶遇路上散发绿油油的藏在草丛间的灯光,不过比起今晚的月光稍逊一些,冯南仰望头顶一轮明月,皓光清朗,清风无云。
耳畔也静悄悄的很。
冯南忽然对着月亮道:“有必要么?”
莫名其妙的一句换成其他人,可能未必会接的这么理所当然,单隽:“自然有我的理由。”
“那就祝你,心想事成。”冯南对他说,嘴角牵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