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和霍辞听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金移虽然连夜赶回来,却不敢来吵醒他们,一直等到两人睡醒才来汇报。
“你确定是跑了?”
时玉有点不敢相信,难道他有什么言灵体质,说希望他跑路,就真的跑路了?
“确定!”金移激动说,“从庄园里跑回来的男仆和女仆说他们亲眼看到男爵半夜起来带着少爷管家和骑士离开了,女仆长下楼去请示,被男爵砍下了脑袋,她们不敢跟上去,一直到天亮才出来。”
“还有镇上好多人也跑了,面包房老板裁缝铺老板……”金移掰着手指数着,“都是男爵属官的家人。”
时玉问:“镇上其他人呢?”
金移:“大家都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我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农奴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好多人朝庄园跑去了。”
时玉又问了几个问题,让他先回去休息了,金移是连夜赶回来的,一晚上没有睡。
“去镇上。”他一走,时玉眼睛亮起,“我们一起去!”
这是机会,去了人口人才就都有了。
“不急。”一向积极的霍辞却按捺住了,“不能现在去,等两天。”
他解释:“你想想,领主跑了,剩下的人会怎么办?”
会……
时玉心中一悚。
各种农民军起义的历史告诉他,无非烧杀抢掠。
虽然这些农奴还没有到起义的程度,但领主消失,没有了束缚没有了枷锁,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即使现代二十一世纪,高速路上水果翻车附近农民来抢夺的消息都比比皆是,何况这个时代。
而且那些农奴里还有个觉醒的积极分子。
霍辞冷静分析:“农奴虽然听话,但并不傻,否则也不会一被撺掇就去镇上围堵,说明他们心里是不认同男爵的。”
“整个冬天他们被迫待在镇子外面,在冰冷的河水里捕鱼充饥,你说他们每天看着镇子里面的人欢欢乐乐,难道没有怨言?我让金移留意过,他每次去都会看到死人。”
“我们现在去,是可以假装神使将人糊弄住,但人太多,不确定因素也太多,万一翻车,这几个月就白搞了。”
他们穿越前只是普通人,或许比其他人稍微优秀一点,但顶天也就管过几十号人,别说区长市长,村长都没当过。
怎么管理,怎么分配,等等等等,所有一切全靠两人商量着摸索尝试。
时玉和霍辞谁都不能百分百拍着胸脯说,可以管理好这上千人。
“先看看他们会怎么做。”霍辞说,带着些冷酷的意味:“想离开的人让他们离开,想闹的让他们闹,最后剩下的,才是我们需要的。”
时玉半晌没有出声。
霍辞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却不容置疑的将残忍的真相撕开来给他看:“你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你不能用现在相信我们的这些村民去跟你冒险,说白一点,我们现在只能用强权,我们不需要反抗者,只需要顺从者。”
“你说得对。”时玉开口,声音有点哑,“我同意,两天后再去。”
他得承认霍辞是对的,与其全带回来闹出事端出现牺牲者,再将人抓出来处置,不如让他们先跳出来闹,一网打尽。
他不能让信奉他们的村民陪他一起冒险。
虽然决定两天后再去,但在金移几人醒来后,时玉和霍辞又派他们去了镇上,和留在镇里的青石几人汇合,静观事态发展。
说是两天,其实用了三天。
从白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