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杯酒照着简令劈头盖脸泼了过去,重重的放下酒杯,“人渣!”说完拿起自己的手包,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简令不躲不闪,任那杯澄清漂亮的酒当头淋下,顺着她的头发滑过好看的眉骨、脸颊,最后顺着锁骨,落在自己的白衣上,前肩很快晕出大片污渍,她恍若未觉,明明满身狼狈,还能淡然目送前女友离开,而后舔舔唇角,浅尝嘴边一点酒气。她不在意地勾唇轻笑,手向后摸自己的裤子口袋,愣住。
没带纸。
简令无奈皱眉,脸上终于有了点变化,她环顾四周,想找个人借张面巾纸擦一下脸上的狼狈,目光扫过去,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躲避,只有简令旁边的那张桌子,有个女人自始至终只顾端着杯子喝酒,完全没看简令一眼。
那女人发长微卷,面容隐匿在黑暗里难以看清,只有下颚优美的线条在灯光闪烁中若隐若现。她穿着收腰款的休闲西装外套和白衬衣,衣领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一颗,喝酒时喉咙吞咽,在暗处一上一下地滑动,如此冷淡正经,又如此性感得让人着迷。
简令眯起眼,不自觉跟着她的节奏吞咽了一下。
“美女,借个纸巾?”简令头上还滴答往下淋着酒滴,身子向女人那侧略挪了一点,歪头看她,笑得温柔无害,眼睛弯弯的,眸子里泛着波光,暧昧地眨了眨。
简令等了两秒,那女人才有动作,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块什么东西,递到她面前。
简令看清了,那是一块白色的方帕,叠得整齐,此刻正躺在女人掌中。透过方帕,简令紧盯着她的手。
女人的手指很长,指尖更是纤细秀美,白嫩得像刚冒头的藕尖儿,简令目光停在女人手上,移不开眼睛,连要去接那块帕子的动作都忘了。
“不要?”半晌,女人淡淡开口。
藏在暗处的声音很低,略微带着一点清冷的沙哑,在尾音却扬起来一点疑问,清亮动人,像一个毛茸茸的小尾巴,在简令心上意义不明地轻搔了一下,痒痒的,转瞬既逝。
简令的眼神极为压抑克制地暗了一瞬。
女人又等了两秒,见她没接,准备收回手,简令才反应过来,连忙将白色的方形帕子带那只素手全握进掌心里。
入手触感并非简令想象中的柔软,女人的手指略带一点冰凉,指节修长分明,和她人一样冷淡。
简令趁机在她手背上摸了一下,绸缎一样丝滑细腻,她意犹未尽,还想再摸,女人却已经迅速抽回手,只在简令掌心里带过一片灼热的摩擦。
与刚才的冰凉触感交织,简令心头一颤,脊背爬起阵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