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纠结忸怩的时候,简令用没受伤的左手扶住罗一慕的肩,右脚撑着地面跳了一下,艰难趴到罗一慕背上。
罗一慕避开她的左腿,嘱咐她右臂尽量别动,双手拖着她的大腿根,腰部一用力,轻松站了起来,立刻下楼去,速度快而均匀,生怕稍微颠簸使简令伤情加重。
从七楼下去,罗一慕背着人,速度又不能太快,于是少说也得走两分钟,简令趴在罗一慕背上,短短两分钟的时间被无限扩充,她听着罗一慕微张着嘴不疾不徐地呼吸,臀部还有罗一慕手掌托衬的清晰触感,顿时右手和左脚上让她冷汗直流的痛也不觉得了,只顾盯着罗一慕雪白的颈子,心痒难耐,低着头,在罗一慕的后耳处浅浅地亲了亲。
罗一慕一个踉跄,差点连自己带简令一起摔出去。
“你不要命了?”她停下来稳住步子,转头厉声斥责,眼珠子都开始发红。
简令一愣。
她从未见过这样严厉的罗一慕,比那时在课堂上让她出去严厉一百倍,说出来的话让人感觉跌入冰窖,简令通体生寒,生生抖了一下,害怕得不敢再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罗一慕也没再说什么,继续背着简令下楼。
离津岭大学校区不远就是一所公立三甲医院,救护车到得很快,罗一慕背着简令在楼下等了一分钟不到,救护车就呜呜赶到了。
“这里!”罗一慕冲救护车招手,车子停在她们旁边的空旷处,从车上下来几个医护人员,穿着白大褂,抬着担架,领头的医生指挥罗一慕把简令小心地放在随行带来的担架上,初步给简令检查了一下患处,做了简单的急救处理,抬上救护车,罗一慕也跟着他们一道上了车。
“医生,她的伤严重么?”上车之后罗一慕连忙问。
“非开放性骨折,没有出血迹象,初步判断是软组织挫伤,是否骨裂需要做ct之后才能判断。”同行医生看到罗一慕苍白的脸色,连嘴唇都在发抖,不忍地安慰她:“没有出血就是好事,别担心。”
“是啊慕慕,别担心。”简令跟着医生的话附和,换来罗一慕一记冷冷的眼刀子。
罗一慕从来不用这样冰冷的眼刀子看人,她看人的目光是冷的,但是是那种睥睨的、不屑的、完全不把你放在心上的冷,可没有这样明晃晃不加掩饰的恶狠,仿佛随时能把简令吃下去,简令心里一紧,后怕地缩缩脖子,不敢吱声。
罗一慕在生气。
这回是真生气了。
这种不言不语的生气比她直白说出来的生气讨厌要吓人得多,让人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简令想认错都找不着门路。
简令心里也挺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惹恼了罗一慕,不过亲她的脖子一下,至于这样么?再恶劣的事简令也干过,她那两瓣薄唇简令都亲过,亲一下脖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罗一慕这人很怪,和简令从前的交往对象都不同,她有什么事永远闷在心里,高兴或生气,什么都让简令去猜,平时心情好时猜她心中所想也算是种情趣,可这种时候,简令的胳膊腿都疼得厉害,自己还希望能被人宠着哄着呢,没那个闲心去哄罗一慕,更何况罗一慕当着这么多医护人员的面给她甩脸子,让简令面子上也不大好看。
简令越想心里越堵得慌,干脆也转过头,不搭理罗一慕。
两人谁也不理谁,像小孩子闹脾气似的,一路无话到了医院,医护人员把简令推进医院做检查,罗一慕一个人去给简令交钱办手续,到医院一检查才发现简令的伤比医生的初步诊断更严重一些,左脚索性只是软组织挫伤,扭伤了脚踝,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