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十分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现了严重问题,“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那么快痊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伤口愈合得慢一点的?”
医生瞠目结舌,接着哑然失笑,摇头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现在玩的这是什么把戏?我从医二十年,只听过病人希望快点好的,还从没听过有人希望自己的病别好的,怎么,当残疾人有瘾是吧?”
“医生你搞错了,我不是希望我的病不好,我是希望我的病能慢点好,哎呀您怎么就是不明白呢!”简令急得直捶大腿,还要跟医生解释,医生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行了行了,我只会治病救人,可不会害人的方子,简小姐您别毁了我行医二十年的名声。”
“医生……”简令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罗一慕已经端了一杯水回来了,她老远就听到病房里有争执声,以为简令跟医生吵起来了,把水递给简令,问道“聊什么呢?”
“没什么。”简令闷闷地应道,仰头把纸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恨恨地把纸杯在手里捏成一团。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医生啊,你真是好心办坏事,害死我了。
从医院里出来,因为医生说简令的伤快好了,罗一慕心情不错,加上早晨的好心情,简直喜上加喜,竟然破天荒地说要和简令去庆祝一下,问简令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吃的东西。
相较于罗一慕,简令显然就没那么兴奋了,兴致缺缺地说了句都行,坐在轮椅里被罗一慕推着走,垂眼不说话,她很少有这样话少颓然的时候,像打蔫儿的树苗似的没精打采,罗一慕心里一紧,担忧地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否需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我很好。”简令摇摇头,突然大半个身子都转到身后,瞪大了眼睛去看罗一慕,神情认真,让毫无防备的罗一慕眼里一惊。
“怎么了?”罗一慕问。
“慕慕,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我的伤全好了,又重新活蹦乱跳了,你还会来我家么?还会给我做好吃的么?还会照顾我么?”
简令一连三个问题,问得罗一慕措手不及,愣了一下。
老实说,简令提的这三个问题,连罗一慕自己也没想过,她和简令相处了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甚至有点乐在其中,猛然间,简令把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摊开了摆在她面前,那就是自己和简令,究竟算什么关系呢?
朋友?
当然不是,她与简令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谁会对朋友做出这种事?
爱人?
自然也不对,罗一慕心中仍然坚持着自己最初的想法——她和简令不合适,简令爱玩、爱热闹,而自己是个这么沉闷的人,即使在一起也没有好下场,以简令的个性,大概率就是她图几天新鲜劲儿,等这个劲头一过,自然又去寻找下一个猎艳目标,罗一慕不想要这么随便的关系。
不是朋友也不是爱人,如果说罗一慕现在照顾简令,还能勉强说是因为简令的伤和自己有关系,那么等简令的伤一好,她可就一点立场也没有了,和简令什么都不是,整天往她家跑,像什么样子?
于是罗一慕幽深的眼眸黯淡下来,淡淡说“你伤一好,我自然不会再去。”
霎时间,简令所有的好心情全部消失,低低地应了一声,神情低落地转回身子,重新在轮椅里坐正。
两人谁都没说话,罗一慕推着她走了好长一段路,直到快出医院大门时,简令才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