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袖将那些菜收起后从此处离开,朝砚抹了一下脸后看向了水镜,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他的心境因为齐冕这个人受到了影响。
或许前世追溯,的确是应该解开其中的结,若是一直放着,很有可能弄巧成拙。
齐冕再次带来的饭菜热气腾腾,说句实话味道品相皆是不错,比之朝纵也不遑多让。
朝砚不会跟食物过不去,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脸面这种东西更是从来没有,齐冕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也不是那个凡事都让着他的朝纵,所以该演好的戏要演,该让自己的心情放轻松也要放。
“怎么样?”齐冕笑着问道。
朝砚同样笑了一下:“味道很不错。”
齐冕给他夹着菜道:“跟朝纵做的比起来呢?”
朝砚笑道:“各有各的特色。”
“总有个比较的,”齐冕道。
朝砚想把菜全呼他脸上,秉持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他笑道:“平分秋色。”
说朝纵优秀,这个人还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说他优秀?那必须朝纵做的更好吃,有爱在里面跟这个可不一样。
“在知道他会做饭后我特意去学的,”齐冕撩了他的一缕发丝在指间缠绕,“我是不是很聪明,很有天赋?”
朝砚这么多年爱听夸奖的毛病真是遇上了对手,不过夸人的话也是信手拈来:“是的,前辈十分聪明,晚辈甘拜下风。”
“你总是胜过我的,”齐冕一双眸紧紧的盯着他看,似乎舍不得挪开半分,“比如说你看似被我囚禁,不能动用灵气,陷入被动之中,但未必没有后招,我说的对不对?”
朝砚笑容扩大了一些:“前辈谬赞了,晚辈哪里敢跟您比较?”
齐冕不理,继续说道:“只是你落子无数,却约莫漏算了朝纵会被黄德伤成那个样子,黄江云的背叛出乎了你的意料,让结果加重了很多。”
朝砚淡淡笑道:“你做的?”
齐冕含笑点头:“我做的,我说了若他将当初与你之间的事实全部讲出就帮他报仇,而你绝对不会因为他就伤害他毫不知情的无辜的妹妹,因为那也是你的手下,这一步,你败在了心软而不是算计上。”
朝砚没办法反驳,他做事自有自己的原则和下限,睚眦半族不得不除,可黄江云的妹妹并无妨碍,她甚至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你算准了的?”
“我喜欢你心软,”齐冕笑道,“可你有时候心又太硬,为何不对我也心软一些呢?”
他似乎有些怀念,朝砚抽出了自己的发丝道:“前辈说笑了。”
齐冕捻了捻手指道:“罢了,不过我不喜欢你叫我前辈,叫我逾明可以么?这是我的字。”
剑寒花不落,弓晓月逾明,此中蕴藏着越来越好的意味,包含着起此字人的期许。
“好字,谁给你取的?”朝砚觉得这或许可以作为自己了解前世的突破口。
齐冕似有怀念,眸中温柔如同春水荡漾,似有濡慕之意闪过:“自然是你取的,我也觉得很好,你叫一声好不好?”
朝砚觉得他又在透过自己看谁了,这种好像他成了替身的感觉也是很微妙,不会真的是替身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眼前的这个人都辜负了这个字:“逾明。”
齐冕默默蹲下身抱住了朝砚的腿,将头放了上去道:“你从前也是这么叫我的。”
朝砚垂眸,他记得齐冕枕的那里他刚才吃饭的时候掉了个菜在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沾上:“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