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离此处,
凤栖梧微微蹙眉跟上道:“朝砚不在,我可否保持现在这样?”
朝纵并未回头:“前辈觉得舒服就好。”
从清长歌的话中,他知道凤族族长不会是那般苍老的模样,只是因为朝砚在乎他,所以才有了那样的变化。
他生性敏.感多疑,虽不觉朝砚会背叛他,却也知道因为自己的性格,朝砚让步的地方比他多出许多,论起深爱,朝砚的爱更加潜移默化些,但若换成旁人,更加优秀的人,或许不会让他那样的被动。
若是清长歌,凤栖梧这样的人,遇上当日那样的情况,必不会让朝砚被人带走,不会像他那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若要赶路,我可用袖中乾坤带你一程,”凤栖梧道。
大乘期的修为不如渡劫,凤栖梧会如此忍让他,也是因为朝砚。朝纵转头道:“那便多谢前辈了。”
有凤栖梧带着,不必从界阵之中穿过便能到达鸿蒙仙宗的外域,外域距离鸿蒙仙宗还是有段距离,颇有些繁华,降落之时朝纵被放了出来,高空之中凤栖梧负手而立:“我只能送你到这里,再靠近已然不能,下次再出之时记得传玉符给我。”
朝纵点头多谢,随即离去,从此处到鸿蒙仙宗还需经过一处界阵,他自前去,身后凤栖梧的眼神似乎还在盯着。
父亲送儿子去读书,朝纵的脑海之中蓦然闪过了朝砚说过的这句话,顿时有些暖意上涌。
“注意自己的心境,不要太勉强自己,”凤栖梧在背后提醒道。
人总是能够指出别人的错误,而无法认知到自己的,若是陌生人贸然指出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是,多谢,”朝纵微微停滞了一下,再度向前。
界阵之处人来人往,鸿蒙仙宗本就是高山仰止之地,修士也多以能够靠近而自傲,只是以往并不允许靠的太近故而冷清,今日却有人山人海之势。
朝纵隐隐听到了招募之事,算着时间似乎也到了鸿蒙仙宗十年一次招募的时候,当了鸿蒙仙宗弟子数十年,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了数次,也算是稀疏平常。
朝纵不在意此事,只是落地之时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知道自己的这副样子会引起什么情况,可是当出现在诸人面前时,心中仍然有些许茫然。
那些本是等候之人见有陌生人出现本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却是在下一眼的时候与同伴面面相觑后退散了开去,他们倒是未曾说什么,只是异样的目光仍然让朝纵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捏紧。
刚开始只是打量,后来便有了人议论的声音,招募之人中各大宗门是由大能带往,至于其他散修来往,则颇有些参差不齐。
“修为无法察觉,会不会戴了什么遮掩的法器一类的。”
“还是不要讨论的好,万一是个厉害的,倒霉的是我们自己,快走吧。”
“说的也是,他人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别影响了自己。”
事不关己者诸多,却也有管不住自己的嘴的。
“那人不会也是来参与招募的吧?”
“莫非是妖兽?那鳞片看起来……噫……”
“好生恶心,像是怪物一样。”
“不会是生了什么怪病吧,或者以妖兽血液锻体什么的。”
窃窃私语,法不责众。
朝纵所在仿佛被人语所包围,真正面临这一刻的时候比他想象之中似乎要难受很多。
“长成这样估计一辈子都不用娶道侣了,着要是看见了隔夜饭还不得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