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纵看着她道:“我若出尔反尔,你待如何?”
“族长手握睚眦一族的血脉传承,又有高手在旁,”崖瑰笑道,“我们又能如何?只是如此言而无信,只怕对族长的威信并无半分的益处。”
“本座何曾出尔反尔过?”朝纵反问。
他便是直接将当日所说矢口否认了,崖瑰还好,崖梓冷笑了一声:“让我等交出手中权力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手下人听不听调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不听调遣,杀了便是,”朝纵并无半分的迟疑,“若皆是不听,虽是过去了数十年,当年崖狞一族被灭想来助威还是记得的。”
“若无朝砚,族长当真以为自己能够成事?”崖道此话脱口而出,话出却觉不妥,但让他收回却绝无可能。
朝纵抚摸着的兽首瞬间碎裂成灰,一时场面静寂,他却拍了拍自己的手掌道:“如果诸位不信,可以试试。”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也让几人有着几分的色变,当日崖狞一族之祸历历在目,汇聚灵兽各族,不过数日间便将崖狞一族覆灭,便是想要拥有权势,也要有命有才是。
崖道深吸了一口气,与崖梓对视了一眼道:“既然如此,我等心甘情愿交出手中权势,只愿睚眦族能够归一。”
朝纵颔首,看向了崖瑰:“你呢?”
“睚眦族能够上下一心自然是好的,”崖瑰笑道,“若能如此,也不枉费我等多年筹谋,只是多年辛劳,族长便无半分赏赐么?”
“自然是有的,”朝纵看向了崖古,崖古一人给予了一枚储物戒指,三人皆看其中,在看到其中的东西时皆是露出了些许喜色。
崖道与崖梓道谢,崖瑰却是笑得有些深意:“那便多谢族长了。”
曾有杯酒释兵权,如今能够和平解决却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待三人离开,凤栖梧还未动身之时便听朝纵说道:“还请凤前辈帮我杀一人。”
“谁?”凤栖梧蹙眉。
“崖道,”朝纵轻轻开口,“他们虽然口头答应,但是并无太多的归顺之心,还有可能阳奉阴违,必须要有杀鸡儆猴,至于原因,几天伪装成他要来刺杀取而代之,凤前辈觉得如何?”
当权之人,必须要做到杀伐果断,但是于自己的族人,凤栖梧总会多一分的仁慈之心,但是朝纵却似乎没有,他即便承继这睚眦族,似乎也没有真正将自己从人修的身份之中摆脱出来。
“虽要杀鸡儆猴,却不可做的太狠太绝,”凤栖梧道。
“我有分寸,凤前辈去做便是了,”朝纵轻笑了一声道。
待凤栖梧离开,崖古在旁欲言又止:“族长真要杀么?”
“从前祖父下命令时,你也是这般质疑的么?”朝纵问道。
崖古微微蹙眉低头道:“并无,是属下多嘴了。”
眼前的青年与之前可以随意结交时到底不同了,一族之长下的命令,若是属下随意的质疑,只怕威势不存。
“并非你多嘴,”朝纵摩挲着那断裂的扶手道,“只是我年纪尚轻,许多决定难以服众,若不用此法,只怕后续的混乱会牵扯更多无辜的性命进来,一切都是为了睚眦族后续的发展,为了祖父,我也不能让它乱了,你可明白?”
崖古也知他当年艰难,略有叹气后道:“族长日后有何事尽管吩咐,不管旁人如何,崖古总是站在您这边的。”
“多谢,”朝纵笑道。
水镜之下,朝砚执子却是久久未落,眼睛盯着屏幕没有半分的偏移,齐冕瞥了一眼笑道:“御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