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撩平日里吃的油花花惯了,吃一顿全素菜还能忍,这第二顿却是无论无何也提不起筷子了,为了一口吃的,他硬气地起身准备找张丞相讨个说法!
……顺便去丞相那桌蹭一顿,肯定不少山珍海味。
老管家照顾他是个可怜的伤患,没让人真的拦着,所以何撩还是很轻松地就闯到了张谢仪吃饭的地方。
一进去就看呆了,因为张谢仪面前的饭桌上,只放着一盘绿绿的炒苦瓜,和一碗没有任何加料,清清白白的白米饭。
张谢仪抬起一张苦大仇深的脸,看向门口的何撩,一边抬起筷子夹一片苦口的苦瓜片,塞进嘴里嚼了嚼,脸上的表情更显愁苦了,一边问他:“干嘛?”
何撩吓得退后几步:“你……你就吃这个啊?”
“唉。”张谢仪重重叹一口气,又夹了一片苦瓜,面色愁苦,“一想到再过不久,我的儿子就要嫁人了,我的心里苦啊,只有嘴里更苦,才能让我心里勉强好受些。”
何撩目瞪口呆,直到现在他才终于确定,张丞相是一个严重的爱子狂魔!
瞧着那光是看着就让他嘴里泛苦味的菜肴,何撩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罢了罢了,其实炒青菜也挺好吃的,上面不是还多放了一块猪皮嘛,可能今晚的味道会因为那一块小小的猪皮而有所不同呢。
如此安慰着自己,何撩快步走回自己的屋子。
确定人已经走远了,张谢仪一边继续像刚才那样沉重地叹着气,一边默默把手伸到桌下的小木凳上。
把藏在那里的溜肥肠、酱汁肉等等拿了出来,张谢仪小声地念叨着:“太苦了也不好,稍微吃点甜一下心窝,免得苦上加苦。”
接下来几日,杨大宝虽然一直都在每日给丞相府送包子,却是没再进去了,只是把包子送到后就走了。
这一日,张华若午后小憩,躺在美人榻上小睡。
屋内点了一束轻薄的安神香,笔直的烟由明渐淡,逐渐消散在空气中,似是消失了,却是能让人闻到那淡雅的味道,助人入眠。
这个偏屋的摆设略有讲究,充盈着一股诗情画意之美。
墙上挂着不少名家名作,还有几幅是张华若的手笔,却是跟那些大家之作毫不逊色,若不是左下落款明晃晃写着张华若的名,保不齐就被人误认为是书画大师的作品。
视线转到这边来,午后暖洋洋的太阳光透过窗子倾泻进来,张华若半卧在榻上,似睡似醒。
华贵的美人榻搭配着张华若有些慵懒的睡姿,透露出几分优雅,几分闲逸。
快步进屋的枸杞子看到这副画面,不由地放慢脚步,犹豫几秒,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去,不想吵醒小憩的张华若。
浓密纤长的睫毛悠悠然向上翩飞,张华若睁开眼,抬手轻轻打了个小哈欠,叫住枸杞子:“有什么事吗?”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枸杞子绝不会用那么急切的脚步走进屋。
见张华若醒了,枸杞子转回身告诉张华若:“少爷,叶医仙来看您了,就在外屋等着。”
张华若原本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明显一亮,连忙披上外衣,欢快地从踏上跑了下来,果然在外屋看到一位挺拔着背,傲然坐在那里的老者,欣喜喊着:“师父!”
听到张华若的喊声,叶问天转过脸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下张华若现在的个头和体态,笑纹爬满眼角:“大半年不见,好像长高了,还有点吃胖了。”
张华若不赞同道:“哪有。”
但在触及叶问天那“你确定?”的表情后马上败下阵来,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