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它清楚得很,这前面可是条连窗户都没有的死路。
果然是慌张到连出口都分不清了,既然如此,它也不介意让他们在紧张与绝望中多挣扎一会儿。
伊维鲁库公卿那面具边上的长穗随着它的每一步摇动着,它被保护住的眼睛也挨个瞧过了墙边的每一道门。走廊上空无一人,被它追击的俩人只可能是躲在其中一扇后头,至于具体是哪一个
恰逢此时,有谁碰掉了什么,他失手后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更是让伊维鲁库迅速锁定了目标。它低低一笑,提起镰刀就直直向那边劈砍过去
被砍坏的木门只还连着个金属门闩,歪出了半人多高的空隙。
伊维鲁库公卿“”
门后的景象却不是它想象的两人俱在,只有那个起先担了间谍任务的男人孤零零站在那儿,战战兢兢地望着自己这边。即便是他,站得也离货架很远,断不像是会一个转身就不小心把东西碰掉地的距离。
那刚才的声音是
“是啊。”
仿佛看出了它的疑惑,有个女声霍然响起“就是引你过来的。”
同一刹那,被举起的重物呼啸着朝它的方向砸来。
太鲁莽了。
伊维鲁库公卿指间攥着的长镰刀刃向上翻起。
居然以为用这种东西能挡得住它,实在是太愚蠢了。
刀刃轻而易举地划开塑料外壳,伊维鲁库却在下一瞬瞪大圆眼。
气味刺鼻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浇了它一身,被它砍裂的汽油罐“啪”地在地上摔成两半。
“你”
“嚓”的一声轻响,顾浅捏住那把擦着了火的火柴。
她可没功夫应声,关键时刻,最忌讳的就是废话个没完。
趁着伊维鲁库还没反应过来,她飞起一脚就踢向预先摆在门边的塑料桶。故意没拧紧的瓶盖彻底侧翻,里头的柴油同样哗啦淌了一地。
然后,顾浅松开了火柴。
那点小小的火苗在空中就弱了下去,可当火星接触到油面的那一瞬间
烈焰轰地燃起
伊维鲁库公卿的长袍浸透了汽油,火势近乎是顷刻间就窜了上去。它大半个身体都被火舌吞没,空气中弥漫的全是焦糊味。
“喝啊啊啊”
它痛苦地嚎叫着,踉跄着往后退开一步。
还没完。
短短几秒内,两只袖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顾浅可以看见底下不断烧焦再生的皮肤。
“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维鲁库支撑不过灼烧的剧痛地弯下了腰,原本握在它手里的镰刀都“当啷”落了地。
顾浅看准这个时机,三步并作两步就直冲了过去。
她挥拳正冲着它的面具,使的是十成十的力气。即便光是周围的空气就温度高得让人难以接近,顾浅也仍是想的只有得给它致命一击才行。
“咔。”
整张面具由被砸到的那一点蔓开蜘蛛网般的纹路,可也正在这个时候,顾浅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猛然抓住了。
她倒抽了一口气那不知什么材质的面具上是燃不起来火的,充其量只会烫手。虽说烫伤也不好搞定,但总比被直接烧伤强。
所以,当伊维鲁库用它那还燃烧着的长爪攥住顾浅的手腕时,这就全然不一样了。
它的意图还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