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尽可能地向前探去,可终究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衣角擦了过去。
几乎是在顷刻之间,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就狠狠敲打起了她的鼓膜。
那惨烈到已经根本不似人类所能发出来的了,仿佛声音的主人正在经历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听得顾浅都下意识地倒退了半步
花瓣在他跌进去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地向回收拢,像是在热切地欢迎这自己送上门来的新鲜食粮。它闭合得严严实实,却没有将里面那人的叫声削弱个一两分——又或者是哪怕有,也凄厉到完全无法掩盖。
单是用听的,就能感受到那痛楚怕是深刻得烙进了灵魂深处。
顾浅一脚踹在“花苞”上,却见它只是轻微地晃了晃,连个印子都没留下。而下一秒,它却剧烈地摇动起来,被吞进里面的人似乎在疯狂挣扎着想要捶打那厚实的花瓣逃出来。
然而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经过刚才那一下,顾浅清楚这玩意儿从外面是不可能破坏的了。
现在看来,在里面也别想扒开。
惨叫声渐渐弱下去,不知在哪一个节点上突然消失了。
再没有什么能比这样惨绝的嚎叫过后的寂静更让人心惊,顾浅上下打量着这“花苞”,看它的摇晃也渐渐停了下来,最后重归安稳。
不会是已经死——
霍然出现的一根手指打断了她的思绪。
——真的就只有一根手指。
原本牢牢包裹着内里的肥厚花瓣再度缓缓地向外张开,里面的家伙嫌它太慢似的猛地拨了开来。
那根手指泛着死人般的青白,比它原本该有的大小膨胀了两三倍有余,兀长的指甲向内钩去。尽管这指甲看着怕人动作也粗暴得紧,那“花苞”却丝毫未受损,足以看得出有多结实。
顾浅暗道不妙。
之后再伸出来的是一只手,当脚也重重踏在地面上时,她只觉自己的身体也跟着一震。
“我就知道……”
嘶哑得如同破烂碟片的声音传入耳中,顾浅已经听不出它和NO.15声线的任何相似之处了。
“……我就知道……”那非人生物说话也十分困难,吞咽不下的涎水都滴落在了地上,“我就知道……这么做是可行的……”
它大半个身体都浸没在黑暗中,只有一丁点边角还被花瓣上那微弱的磷光映了出来。和那手指一样,NO.15的体型也平白窜出了三四米之高,顾浅看着它嘴上一直垂过膝盖的长管,怀疑那是和金合欢如出一辙的口器。
只是,她瞧着那尖端泛出的冷光想,明显还要尖锐得多。
“这就是你想要的?”她冷声问。
成为这样不伦不类的怪物?
NO.15闻声侧过了头。
“当然……”它低低地说,“……我就没有后悔过。”
不如说,反而很高兴。
它想要的只是活下去,至于是以哪种形式,从来都不在意也在所不惜。活着,只要能活着就够了。
“你居然、还没有走……”
它嘴里的涎水止不住地打在双膝和两脚间的地面,“……正好……”
“在转变过来的……过程中,我也被灌输了很多东西……”NO.15拖曳着沉重的步子,极为缓慢地向这边迈过来,“其中也包括了最重要的一条——”
它那双只留有形状的眼珠打着转,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终于彻底忍不住口水的分泌。
“人肉对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