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容昏迷了三天才醒来,脸上一丁点的血色都无,睁开眼的那一瞬,甚至看不清人影。
苏廷宁先拉住她的手,双眼红肿,嗓子都哑了:“小姑姑,您终于醒了……您要是再不醒,我都要去砍那畜生的狗头了!”
苏玉容虚弱的说不出话来,肩膀疼的厉害,看着他轻轻张口,嗓子哑了:“算了,他还小,不懂事……”
在一边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面容枯槁的陈氏闻言,哇的一声哭出来:“儿媳多谢老夫人,多谢老夫人宽恕那个孽子,多谢老夫人……”
苏廷宁闻声愤怒的回头看着陈氏怒吼:“我小姑姑心慈人善,我可不是好脾气的!你那畜生儿子小小年纪就跟他爹一样歹毒,若不给他个教训,以后定是为祸四方的祸害!文扬,那小畜生如今即已捉拿归案,就不能让他在牢里待得太轻松,你去,叫他也好好尝尝这刀剑刺骨之痛!”
“是父亲,儿子这就去!”
陈氏一听立马跪着爬过来,拽着苏廷宁的袍子,哭的撕心裂肺:“苏大人,苏大人求您了,我就这一个儿子,一个儿子呀,求您留他一条命啊,我给你磕头了!”
苏廷宁一把将袍子拽回来,愤怒的看着陈氏:“你最好赶紧从玉园滚出去,若继续在这里哭嚎不止,我当即就能叫人揪掉那小畜生的脑袋!”
陈氏不敢在大声哭泣,却也不走,跪在苏玉容的床前使劲儿磕头,头都破皮出血了。
苏玉容实在是不忍心看,拍拍苏廷宁的手:“罢了罢了,叫文扬教训一下算了,留他一条命吧,我也没死不是?”
“小姑姑!不可姑息养奸!将来定会为祸四方!”
苏玉容虚弱痛苦的皱着眉:“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吓一吓就行了……我累了……”
苏廷宁见苏玉容疼的不能说话,怒瞪着陈氏:“小姑姑心善,愿意留你儿子一条命,你满意了吗?还不快滚!”
陈氏闻言,立马擦擦眼泪,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刑部大牢。
苏廷宁看着苏玉容疲惫的昏睡过去,叹口气,揉揉太阳穴起身,准备出去歇一会儿,经过封于修床前,看着他那双眼盯着小姑姑,很是哀伤,不禁冷哼一声:“老不死的,你让我姑姑一辈子伤心难过,如今你的儿子给我姑姑下毒,孙子将我姑姑刺伤,你姑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遇上你这一家人!真恨不得一刀结果了你!”
封于修闻言目光看着苏廷宁,啊啊两声:是啊,我生了恶毒的儿子,恶毒的儿子生了恶毒的孙子,一切罪魁祸首其实是我……那就杀了我吧,我绝无怨言。
苏廷宁看着他那视死如归的样子,冷哼一声:“想死?想解脱?呸!做梦!我才不会因为你脏了我苏家人的手!”
苏玉容这一次受伤,流太多的血,更是败了她本就中毒虚弱的身子,冬日里伤口本就愈合的慢,一日日的养着,她又疼又苦的躺在床上,真想早点死。
苏家人那边生怕这里再出任何变故,轮流在这里伺候着,直到苏玉容能勉强撑起身子坐着,才硬是将他们撵走。
毕竟娘家那边上面有二哥那个老的,下面一堆小的都得人天天看着,照顾着,怎么能让孩子们天天在自己这里守着,又要上朝处理公事,又要回来守着她,廷宁他们都年纪大了,怎么撑得住……
封于修看着苏玉容,虚弱又痛苦的咳嗽着,他心里烦躁着急:倔老太婆,天天喝药非要少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