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确实不错。”周秘书感叹道。
刚换好衣服出来的南荣鹰正巧听到这句话，这些衣服都是周秘书提前几天过来选好，送进常去的洗衣店洗好消毒又专门保存好的，否则南荣鹰绝对不会穿这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的衣服。
方天语将杯子往前推了推道：“您喝水，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很干净。”
周秘书赞道：“这水味道很不错。”
他机智地将方天语的杯子放在了别处没让南荣鹰看见。
南荣鹰想起昨天吃的那道青菜，将信将疑地端起杯子略嫌弃地浅抿了一口。
他自己也有准备杯子，平日在外绝不碰店里的杯子，能喝这杯水已经是给了十足的面子了。
因为喝水不多，南荣鹰的嘴唇略有些干，早起喝了手磨咖啡吃了块面包，嘴里还留有一些苦味，嗓子也有点黏。
但一口水咽下，他惊异地发现嗓子好多了，先前压不下去的苦味也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了丝丝甘甜。
不知不觉间一杯水就全部喝了下去。
方天语笑着道：“觉得怎么样？”
南荣鹰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方天语不在意地道：“杯子里还有，想喝跟我说啊。”
南荣鹰暼了她一眼，将杯子放下，转头对旁边等候的工作人员道：“开始吧。”
哪怕是拍婚纱照，南荣鹰的表情也跟拍结婚证时一模一样，那脸色又冷又臭，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几十个亿，唇角眉梢都没有丝毫笑意。
方天语怀疑他是不是得了面瘫症，这么一想，就觉得这个人其实也挺可怜的。
摄影师希望两人能抱在一起互动一下，或是亲亲面颊，手拉着手，但是南荣鹰一直距离她两米远，打死也不愿意靠近。
摄影师再多说两句，南荣鹰的眼刀子就嗖嗖嗖地飞了过去。无奈，最终只能做出一些追逐或是利用角度错位的亲密照。
方天语全程都非常配合，让怎么摆就怎么摆。
拍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因此并没有拍外景，全程都在室内进行。室内摄影棚堆放的东西比较多又很杂乱，好几个人在旁边帮忙调整婚纱补妆，加上几块打光板一直对着人，尽管屋中开着空调，也依旧显得又闷又热。
南荣鹰嗅着空中参杂在一起的味道，眉头皱成了一道深深的褶子，忍不住用手拉了拉领结，手不自觉地想掩口鼻。
周秘书擦着额上的汗，知道南荣鹰的忍耐度快要到极限了。
他小声道：“南总，快结束了，坚持一下。”
南荣鹰横了他一眼，周秘书赶紧到外面找到方天语的杯子给他倒水。
摄影师还在指挥着：“麻烦新郎站在后面那个木桥上，手扶着栏杆看向新娘，新娘站在前面，微微侧头，对。”
桥自然是搭出来的假桥，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了，南荣鹰还戴着手套，却也不太想触碰，最终手只是虚虚地搭在栏杆边缘。看向新娘的表情没有任何甜蜜，若是能给他一把刀，他可以直接砍向新娘，都不用特意营造气氛。
摄影师心累无比，只能不停调整两人的动作，力图能拍到一点不那么苦大仇深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木桥不结实，还是太久没有检查，就在南荣鹰不耐烦地移动脚步时，栏杆突然松动，脚下木板直接翘了起来，他整个人都踉跄着往方天语砸了下来。
方天语正侧着头，目光微微向后，自然第一时间看到了这场变故，她没有多想，条件反射地直接回身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