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扶住了他,将之放在了龙椅上,一炷香后李二渐渐平静下来,脸色苍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父皇盛怒之下犯了头风,这是您的老毛病了吧,这些年如果不是妹夫勤勤的医治照顾您跟母后,恐怕这个头风就能要了您的命。x
如今你却要杀了妹夫全家,将来再犯病时候呢”李承乾不仅没有叫御医,反而就坐在旁边看着。
而李二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愤怒跟强撑,变得异常平静。
沉默良久,他双目清澈的看着儿子,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在我心里对杜少清也全是感激和欢喜。
甚至有那么一刻我都在想,杜少清如果是我的儿子该多好,这样我就不用费心劳累的去痛苦防备,将来江山直接交给他多好
可惜,他不姓李,我也不光是你们的父亲,我还是大唐皇帝,身在这个位子,总是身不由己的。”
“这话,妹夫也曾经说过,你二人不算年纪,应该成为知音的。
儿臣不在这个位子上,也许理解不了您的身不由己。
不过对于这件事我有自己的看法,诚然如您所说有各种莫名的危机和不确定,但这一切从来都在,并不会因为您杀了一个杜少清就永远解决的。”李承乾冷静应答,有理有据的反驳着。
李二没有争论,而是换了个话题,“杜少清的确是聪明绝顶,一个没有见过玄武门的人,竟然能够一语道破玄武门的利害,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自己人,那换做是谁,都会恐惧。”
“这么说,当年您杀大伯跟三叔,真的是另有隐情”李承乾惊讶道。
回忆起来玄武门的血腥,那是埋在李二内心深处永远的痛苦,二十年来让他终日难以安眠的心结。
“当年你祖父曾经关起门来说要我跟你大伯平分大唐,一人一半划地而治,可惜最后事与愿违。”
那时候的李承乾八岁,隐约知道一些消息,“大伯是顺位太子,而您战功赫赫一半江山都是您打下的,的确让人难以取舍,或许划地而治是个办法,至少不会兄弟相残,为什么最后没成功呢”
李二摇头感慨道:“哪有那么简单
划地而治一半是真心,另一半也是帝王心术的托词,毕竟当时你祖父才干了九年皇帝,虽然已经六十岁了,但精神尚好,还没有退位的意思。
不过玄武门的事却不在他老人家的预料之中,甚至是他一直想避免却避免不掉的。”
“这话怎么说还有人逼迫不成”李承乾追问起来。
李二眼中精光乍现,冷笑道:“逼迫
可不是有人逼迫嘛!
我年少从军,打了十几年,南征北讨,跟随我的都是军功赫赫的忠臣良将,这里面多数是穷苦出身。
而拥戴你大伯的多数是贵族出身,你大伯很少领兵,但是他把大唐扫平天下的钱粮管的很好,只是付出的代价有些大,最艰难的时候,甚至跟五姓七望山东世族立过借据。x
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到最后的皇位之争,已经不单单是我们兄弟两个关起门来的争执了。
谁上位,就能带动他背后的拥护者荣华富贵,反之则是前功尽弃甚至脑袋搬家,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可是后来不是这样的,您上位了,不一样重用大伯手下的文武了魏征、薛氏兄弟等等,非得动刀子吗
我依稀记得小时候大伯很疼我的,我们两家的关系很好,玄武门就像是一次突发事件一样,至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