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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回(上)
堆白骨,您信吗?”

    段鸮回答。

    可车夫却一万个表示摇头不信。

    “不信,就你这样的,怕是等见到尸体都要害怕的尿裤裆,还当死人的差。”

    “……”

    “我听我那旁亲说,衙门里摆的那些死人一个个皮肉烂臭的连脸都认不清了,一个个骇人的很,这天天见阎王的行当,常人才不会做,你说你见过死人我可都不太信。”

    马车夫说的言之凿凿。

    见他不信,段鸮也就不多言了。

    这一路闲聊,老车夫到最后也没信段鸮一开始嘴里说的那句来做死人差的话。

    到县城前面一小段路,赶车的因为还有下趟生意要送,便将父子俩找了个地方放下了。

    段鸮和段元宝下车后谢过人家,这才大的背上那白布箱子,小的抱上那把红纸伞就这么过城门往里走。

    因为松阳县地方很小,前面就一个进县城的正门。

    大清早就在这大门口排队挨个进去的人也不多,还多是些早上去山上砍了些湿柴就提前下山的樵夫。

    只是这边众人正排着队准备进城呢。

    突然就插着个队伍,约有五六个蒙着面的汉子抬着个盖得严严实实,却有一股怪味的白布担架,又急匆匆就从面前走过,引得一群人议论纷纷。

    “那是怎么了?布下好难闻的一股臭味。”

    “别是那石头菩萨庙又有什么蹊跷吧?话说这两天怎么都没见白家那个整天哭哭啼啼的五不女,是不是她在山上出什么事了?”

    “别管别管,咱们这些人还是少惹些事端为妙。”

    听到这话,作为外乡人一个的段鸮排在最后也没吭声。

    石头菩萨庙,五不女——这两个本地人口中的词,令人有些觉得新鲜。

    因为那群人呵斥旁人让开从他面前走过时,正背着箱子,手上还牵着儿子的段鸮的视线从那白布上一划而过。

    见这五六个蒙面汉子多是衙门短打,官靴在脚。

    那白布虽盖得严实,却还是从底下双脚靴子上泄露出一抹黑乎乎,沾着苔土地像是湿土般的印记。

    这黏在上面苔藓和土块印记,闻着至少该干了有三天了。

    颜色青黑,透露些许松软的深褐色。

    那白布底下露出布鞋花纹虽平常,但是也不是平常贩夫走卒能穿,至少该是个童生,或是是秀才才会裁这样的衣料以便平常出门和人应酬。

    “爹。”

    似是发现了什么,段元宝见段鸮不作声,叫了一声。

    “没事,先进城吧。”

    段鸮也将这小子嘴里的话压了下去。

    偏偏那帮窃窃私语的本地樵夫压低嗓子说了两句就也不说了,只让人觉得越发深思。

    也是这个功夫,另有两个人扭着一个披麻戴孝的白衣女子就这么下山来。

    那梳着一条发辫,未簪花,素色孝服下只一身老绿布褂子的女子眼圈红着。

    她脚上踩的是一双沾满了泥点子的绢花白布鞋。

    双手发抖,似是因看到了什么所以又惊又怕,吓得埋头话都说不出来。

    她那玉色的指甲缝里带着些半干的泥土。

    见她出现,四周议论声又起了,间或有些对着她的出身指指点点的话,搞得那被称作五不女的女子一路被捂脸哭泣着当众带走,更抬不起头来。

    可这父子俩虽目睹了一切,却一句话也没说。

    相反两个人还比人群中的一般人还要冷淡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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