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成亲这种事毫无兴趣的俗人般就把这一切给混了过去。
一切都在二人计划之内。
除了到这洞房一步之时,虽他们俩都不太乐意,但这为人的基本礼仪却还是要走个过场的,于是乎,这辈子头一次做新郎的富察侦探便也提议了一句。
“……就一晚,咱俩凑活睡一次一张床,以后你就都一直睡楼下吧。”
这话,眯了眯眼睛也没做声的段鸮并无意见。
但到了真要宽衣解带躺下,作为从夫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之时,这两个半辈子都独来独往的人又有点气氛古怪了。
——总不能第一次和人拜堂,就这么输给这个人。
两个生性骄傲自负,却也都有点吃饱了没事干的似乎不愿暴露自己心底的想法。
虽然他们没有肌肤之亲,但这一遭之后,却是把两人的姓名牢牢绑在了一起。
头顶是挂着红布的床帐和灯火,一切却又有点名不符其不实。
也是这两个人谁也没有吭声的时候。
床帐两边缓缓放下。
月上夜空,影影绰绰,遮挡了一切旁人的阴影和心上的朦胧。
这亲便是成了。
这一夜,他们睡得似乎都不太好。
因为不习惯身旁躺着的有个人,即便是约定好,段鸮中途却也闭着眼睛只浅眠着过了半宿。
第二日,段鸮早早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时,身旁那人已经不在了,富察尔济什么时候起来的,他也没注意。
不过按照官契之说,他以后也会一起搬来,两个人一起居住,义庄那边衙门拍的屋子如今看来已经是不用住了,那么以后,他便要带着段元宝和富察尔济共处一室了。
他们如今已经是成了亲,虽然除了一个名头却也无任何其余牵扯,可这也是真的
可令段鸮没想到的是,这一天和某人的名字绑上的日子,他却也遇上了一桩令他顿时忙起来的奇事。
因为一早还没出门,他便接到了一份急信,那是一份由衙役大清早帮忙从松阳驿站送来的信,另配着一张尸检画像。
这份信来自处州府,乃是一位叫做张吉的捕快亲手所书。
至于那尸检画像上的一幕,则有些背后生凉,因为那竟是一具浑身赤裸被分尸,唯独脚上留着红睡鞋,染着两寸凤仙花汁水长指甲的女尸。
至于底下还有一行鲜红蹊跷的小字。
“……处州府张吉,红睡鞋女尸案,富察侦探和段仵作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