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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口里竟还渗着血珠,在他苍白的肤色下显得尤为惊心。

    楚妧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小声问:“疼吗?”

    从未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疼吗?

    他不知道。

    但他见过街上孩童因为摔了一跤而不住哭喊的样子,大抵是疼得吧。

    因为他们喊疼,就会有父母兄弟将他们扶起来,柔声细语的安慰,祁湛从未体会过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祁湛垂眸看着楚妧,不知怎么就回了句:“疼。”

    楚妧的指尖缩了缩,却只是一瞬,又重新握住了他的手臂,对着他胳膊上的伤口轻轻吹了两下。

    祁湛不懂她在做什么,但那拂过伤口的暖流,竟让他有种异常的舒适感。

    楚妧望着祁湛:“有好一点吗?”

    她眼里的星辰随着烛光一阵闪烁,祁湛被她看的有些心慌,忽地垂下眼,淡淡道:“好些了。”

    “那就好。”

    楚妧笑了笑,用纱布沾了些药酒,小心地为他擦拭着伤口旁的血迹,祁湛就这么低头凝视着她,长长的羽睫在眼窝处透出浅浅的暗影,眸底那一片郁色越来越淡,就要消失不见的时候,傅翌忽然抱着被子从帐外走了进来。

    祁湛忙敛去眸底神色,望着傅翌问:“赵筠清见质子了?”

    傅翌道:“没见,不过听守夜的侍卫说,质子妃的宫女夏云曾捎了东西给质子。”

    “捎的什么?”

    “双鱼绣纹的荷包,不过里面装的是稻米,说是找不到莲子花生,就用稻米代替了。”

    祁湛的目光闪过一丝阴霾。

    那些马贼不要命的模样,绝不是普通的谋财,俞县晚上少有行人经过,马贼们埋伏在那里,显然就是冲着他和楚妧来的。

    他当时就怀疑是军营这边出了纰漏,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稻米,正是喂信鸽的。

    “那个守夜的士兵呢?”祁湛问。

    “打了十军杖,扣了两个月军饷。”

    “嗯。”祁湛淡淡道:“挑五百个士兵准备一下。”

    傅翌一怔,问道:“世子要剿匪?”

    “嗯。”

    楚妧的手抖了抖,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刚刚凝结的血珠很快又冒了出来,可祁湛的面色却未有丝毫变化,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看都没往楚妧这看一眼。

    楚妧这才松了口气,学着以前看护士处理外伤的样子,更加仔细的为祁湛处理起伤口来。

    祁湛用余光瞧了她一眼,又很快将目光移开了,对着傅翌道:“你去点兵吧,这里没事了。”

    傅翌领命退下,这一会功夫,楚妧已经将祁湛伤口清理好了,正要拿纱布包扎,抬头却正撞上祁湛深邃的眼,她心底没由来的一慌,小声问道:“我刚才……弄疼你了吗?”

    “没有。”祁湛嗓子微微带着些哑,问:“还没好么?”

    “就好就好。”

    楚妧拿了块纱布在他手臂上细细缠绕着,一层层的柔软似是要将他心也包裹住,最后又打了个结,再难解开。

    楚妧将他的袖子拉了下来,那个漂亮的蝴蝶结瞬间被掩住了,祁湛心里忽然有种说不上的失落感,用手指捏了下眉心,轻声道:“你回去吧。”

    “嗯。”楚妧应了一声,却没有走,犹豫了半晌,方才小声道:“你……注意安全啊。”

    那刚刚压下去的情感轻易地被这句话引了出来,却不是失落的,是一种复杂而又陌生的情感,就像是……有人一直牵挂着他似的,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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