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顾北用力地圈进怀中, 压在他的唇瓣上亲吻。
那吻先是炽热凶猛,像是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般, 然后又变得温柔下来, 带着歉意。
在接收到对方歉意传来的那一瞬间,顾北的眼圈就红了。
察觉到身后有塔姆人的时候他没哭, 开枪的时候他没哭, 一个人被带到基地里边去做冗长的登记时也没哭。
独独在许景严抱着他,以亲吻的方式说对不起的时候,顾北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许景严抱他抱得很用力,像是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 融入血水中一般。
顾北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抱回去, 但他确定他拒绝不了, 至少现在拒绝不了。
许景严压着他吻了很久很久才缓缓退开, 伸手扣住他的下巴, 用拇指将他脸上的泪水抚开, 哑声说“别哭。”
那是常年握枪的手指, 指腹带薄茧, 落在顾北本就全是泪的脸上,特别疼。
但他一声没吭。
因为许景严的眼睛内满是红血丝。
这人平日里像钢铁一般,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是硬的, 身上那么恐怖的伤口也没有喊疼过哪怕一回。
历尽生死, 却独独因为他红了眼。
顾北已经不太记得自己后来是怎么被许景严抱着离开那个楼梯口的了, 只知道他的脑袋被压在对方的胸膛处,满腔对方温热的气息。最后等被放下来时,就到了个没人的房间。
这房间没有三营条件那么好,但带独立浴室,里边摆着四五张床。
许景严将人放下,手辗转进衣角,摸着那一寸寸脊柱,问顾北难不难受,要不要洗澡。
顾北哭得一抽一抽,脑袋卡机,话也说不清楚,许景严就低笑着一边亲他,一边将人带进浴室,替他剥去外衣。
浴室水呼应开关,一点点下落,刚开始有点儿冷,但顾北被许景严圈在怀中,一滴也没有溅到。后者一边咬他的唇瓣,一边将逐渐变热的水加大。
一营独立浴室空间窄小,很快就被氤氲的雾气占满。
顾北被许景严抱得很紧,感受着一点点攀升的气温,只觉得浑身都舒展到放松开来。而他后背的旧伤,则从始至终都被一只大手盖住,热乎乎的。
再到后来,两人离开浴室,去到床上。那热乎乎的大手化为了一个个炽热的吻,像以前一样,温柔地落满了他的背脊。
·
上午九点多才昏昏沉沉地入睡,再醒过来就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窗帘被人拉得紧紧的,一点阳光没透进来,盖着的是干净清爽的被子,身上显然已经被清理过了。
顾北一觉睡得舒坦,许景严却没在。
往旁边摸了摸,是凉的,估摸着对方是早就出去了。顾北在床上缓了半天,才慢慢地坐起身。
他顶着满身的吻痕,扛着不太舒服的某处,逞能地坐了两秒钟,就原地倒了回去。
早些时候混乱的场景撞进脑海中。
顾北“……”
他默默用被子盖住脸,有点一点点不好意思,也有一点点满足。
也就在这时,房门传来滴的一声,许景严从外面走进来。他走路声音很轻,基本是听不见的,显然是考虑到顾北可能还在睡,但进来后光是看了床上那个小鼓包一眼,他便挑了挑眉。
问“醒了?”
顾北“……嗯。”
许景严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