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谪微微张嘴,又抿起,他觉得这句话很自私,但说的人却因此把自己,永远地绑在一个人身上。这也证明,黑瞳对青夕的爱绝对不会动摇。
他能做到?
季谪内心涌出一股不快和郁结,低头狠狠地咬住她的唇,像是在表达不满,然后放开,碧瞳盛满复杂:“不对,自私的是你。你又怎么保证自己会永远爱我?”
青夕推开他,抬起衣袖擦了擦嘴,偏过头睨他一眼,表情一如既往:“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不是吗?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会永远爱我的人,只有黑瞳。为了他,我也会一直爱着他。哪怕我没有感情。”
季谪摸了摸自己的嘴,她唇上的娇软还残留在齿间,勾人悸动。他一再和自己保证,和青夕保持平衡和谐的关系就好,但总是忍不住。
季谪不明白,要怎样才能满足自己内心充斥的焦躁和郁求。不用再因冲动亲近她,而是两厢情愿的……
季谪靠在床头的墙壁,俊秀漂亮的脸上有些落寞,衣领上的宝石折射的光线不知为何,带上些许寒意。他与宝石很配,这个浑身充满华贵优雅气息的青年,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更不懂怎么利用自己的魅力。笨拙又忠诚,看似温和的外表又藏着偶然透露的疯狂。
青夕下了床,看到自己的衣服整齐地叠放在床脚,似乎被清洗过。床是一张铺着雪白被单的木床,房间装饰简单,除了木床与盆栽,再没有其他东西。
季谪有眼色地出了房间,让她换衣服。
等她出来,他也恢复平常。
季谪转头问她:“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实际上,他们商量了好几天。八个族长意见不一致吵了很久。有的打算直接攻入九云御。有的想潜伏进去暗杀,有的主张引蛇出洞,以八大族与太子和好的名义,不带兵力入城,吸引他们攻击。”
青夕先不回答,只问他:“他们都在哪?”
“从这里出去不是能看到一栋大宫殿?虽然现在毁了,地基还在,旁边的小木屋,就是他们议事的地方。”
青夕抬脚往木屋门口走,走廊上,季谪与她并肩而行。青夕目不斜视:“一开始,我的计划也是引蛇出洞。但情况有变,现在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守株待兔的,不是九云御那个人。而是神谕族的凛真。九云御没有任何举动,这说明,九云御那个人,根本不介意八大族和太子联合对付他。处惊不变的原因可能是他藏着的底牌,比我原先料想的更可怕。”
季谪表情凝重:“樱夏太子也许还不清楚,真正想对付他的,原来除了八大族都有谁,到现在,他还以为是贵族们在反抗他;八大族的人好像也瞒着他。你是知道的吧?”
青夕脚步一停,侧头看他,语气平静地说:“在九云御的时候就发现了。不过,八大族不告诉他应该是怕他受打击。而我,是为了让他自己亲眼看到真相。”
“你就不怕他被打击的一蹶不振?”
青夕转过头,继续朝前走,不带感情地说:“他不是要成为东琦皇的人?这条荆棘路注定充满背叛和失望。如果他不变得像德音陛下一样孤高从容,那还不如让这个国家被南帝汶吞并。”
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背后有南帝汶的势力干扰。
她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南帝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