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是宿在城南的驿站。
武安府已经如袁明珠原本希望的,乱成了一锅粥。
潘捕头先是受了李知府的命令,去了柳树湾拿了牛棒子一家,同时起获了数量不少的赃物。
牛棒子被按着,几棍子下去就全招了,一桩桩一件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说。
连当初秦家出事,他两口子趁乱偷了秦家的一口铁锅的事都招了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供出了一个内应,袁家的一个叫权二的长工跟他里应外合。
潘捕头赶忙又带着人去柳树湾抓权二。
权二早在牛家人被抓的时候就闻风跑了。
等潘捕头费尽周折把人缉拿归案,才刚进衙门就得知又出事了。
“马蹄巷那边妍玉春的作坊里夜里进了贼。”
“真他娘的邪门,怎么又是袁家出事啊?”
问下属:“贼呢?”
“送义庄去了,当场就打死了。”
潘捕头讶异得吸口气,觉得袁家的护院够彪悍的。
不过他也知道,袁家的妍玉春就是棵摇钱树,把守肯定严密。
潘家世代都是做捕头的,对《大昭律》比袁明珠要熟悉,当然不会说出凶手抓到没有之类的外行话。
又问:“查清是什么人了吗?”
一看下属神色古怪,他就知道有猫腻了,查清了也得难得糊涂。
果然就听他说道:“没开始查呢,人就被李大人都调了去催收税粮。”
潘捕头:“我知道了。”
秋收已经结束了,催收税粮似乎也合情合理。
御马街那边,尤家铁匠铺里,尤老四抬眼看看街道的斜对角,那里监视着不远处胡家和姚家的那些人前天晚上就撤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拿布巾擦擦脸上的汗,对小徒弟说:“去街面上打听打听,没出什么事吧!”
袁家太爷带着人出去游山玩水,带走了一部分护卫,走之前没把这些人调走,现在他们人还没回到家,人却调走了。
他觉得这事不寻常。
世子爷先是把他安排在武安府,之后又改变主意,把常青那老小子也安排了过来。
姓常的黏上毛把猴都精,所以他不能放松,万一常青的查到什么而他没查到,世子爷不得以为他不如姓常的能耐啊!
徒弟出去打听消息,没多大会就回来了。
越是回来的快越是说明出事了,出的还是尽人皆知的大事。
“师傅,妍玉春在马蹄巷的作坊昨天晚上进了贼,被他们家看守作坊的人给打死了。”
尤老四忍不住又往之前妍玉春的人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
暗忖道:难道说妍玉春的人提前知道了会进贼?
这些人调走的时间也太巧合了。
若是如此的话,是不是就是说这贼也是他们故意打死的,杀鸡儆猴?
吸一口气,觉得这袁家当家的人可真是个狠人。
绸缎庄那边,常掌柜虽然不知道已袁家调动人手,没有察觉人是下令故意打死的,但是他也知道了这件事。
还不止如此,他的人手比尤老四的人多,自从顾重阳下令让他们注意袁家以来,他的人就一直盯着袁家。
他不仅知道贺知春在盯着西市口那边,也知道西市口那边藏着的人在针对袁家。
这个时候袁家的人还有心情去游山玩水?想想也有问题。
那日他派了人跟着